说话,只是无意看了眼太子。
皇帝心中已明,“卫邕骁勇,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应当也不逊于人。”
薛夫人微微侧过了身,嗓音柔软:“不器到幽州为皎皎退婚去了,故不曾来,臣妾想着筵席开场,总要有人助兴,歌舞之音过于靡靡,咱们大魏以武开国,不如以剑舞替代了,太子这么一说,臣妾便想到了。”
原本脸色有些微绷起的皇帝,忽然眉开眼笑,“原来如此,夫人想得周到。”
齐王在一旁几乎要按捺不住,这个薛夫人常有事没事给三哥扣帽子,让他有口说不得,正要起身,夏殊则左手执觥,右手压下了齐王蠢蠢欲动的手背,朝他看了眼。
齐王忍着不发,气恼地一口闷了眼前的烈酒,胃里犹如火灼。
卫绾死盯着一身红衣,头戴漆羽鬼面兜帽,长发编成二十几根小辫,作巫师装束的卫不疑。他以为他戴上面具,亲妹妹便认不得了?卫绾咬紧了牙。
卫皎惊讶地发出一声迟疑的低呼:“那是不疑么?”
连卫皎都看出来了。
这么拙劣的把戏,卫不疑都敢拿来哄骗他妹妹,卫绾咬了一口酸辣笋尖在口中,呛得眼眶都红了。
齐王殿下推了一把仿佛在出神的太子,讶然地压低了嗓音:“三哥心里在惦记谁?”
满朝文武带来的贵女都深情地痴痴望着太子,眼波如桃花千点春水无垠,绵绵软软酥人魂魄,无奈太子宛如目盲,不为所动,反倒状有意似无意地盯着一隅,不时还出神。
被齐王点破后,夏殊则垂下了目光,齐王眼睁睁看着波澜不兴的三哥在他垂下眼睑,修长的睫羽覆下来之后,耳根却浮上来一层淡淡的犹如桃花瓣尖上的粉红。
这发现令齐王往嘴里塞了一整个剥了皮的水煮蛋。
场中戴着鬼面的卫不疑提剑开始起舞。
卫家家学渊源,剑势大开大阖,犹如江河奔突,犹如汪洋恣肆,纯以刚劲猛力见长。卫不疑学得正宗卫家剑术,但因是在帝王面前表演,将刚猛之气压下不少,力求演得有几分柔和。
卫邕已经皱起了眉。
齐王却在夏殊则身边摇着他的臂膀道:“卫不疑?以前没听过这号人物。三哥,此可以为援……”
夏殊则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齐王立即罢口,但这话仍是传入了皇帝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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