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不识金镶玉!”
卫不疑这人自恃艺高,没有人提拔赏识他,就是别人没眼力见儿。卫绾两世只见过一个人,对陷在萝卜坑里的卫不疑伸出过手。
东院里的人被卫织一喝,缩手缩脚地避到门外去待命,战战兢兢莫有一语。
薛淑慎心疼地揩拭去女儿眼角的两行清泪,“阿皎不许再哭,母亲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他崔九郎敢辱我卫家之女,这个崔字不教他倒着写难消我心头之恨!”
卫皎垂着脸颊咬唇道:“母亲,这事你莫告诉父亲。”
卫邕极好颜面,若是让他知晓了,卫皎怕自己无颜苟活。堂堂卫家之女,在婆家经营得这么一副惨淡光景,说来羞愧。
“怎么不能说!”
薛淑慎怒极,“不但要说,我还要上达天听,明日我亲自入宫告御状!”
卫皎错愕地望着母亲盛怒之下满面通红的神色,惊骇得后仰了身子,心中七上八下,又羞又愧,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屏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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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湖畔有一道四面来风的廊庑,建在花木深处,碧波粼粼,石潭凝碧。漆红的绮柱绵延至尽头,一树一树玉白的上品辛夷花开正盛。
夏殊则正一个人对弈。
花廊之外立着两名美婢,皆眉清目秀,上人之姿。
齐王殿下拨开碍事地一把柳枝撑臂跃入回廊之下,伸手朝夏殊则的棋盘抓去,眼看一盘妙局将毁于一旦,夏殊则出其不意反掌在少年齐王的左手小臂上弹了一指,少年吃痛“哇呀”一声,不敢造次,恹恹地罢手走到对面坐了下来,两臂往石桌上一叠,拄着下巴望他。
“三哥,我一猜你就在这儿,怎么偏偏就好一个人下棋?左右互搏有什么意思。”
见夏殊则置之不理,少年往那棋局上瞅了几眼,眉开眼笑道:“唉,下这儿下这儿。”他伸手要从棋笥里抓白子,被夏殊则一把打掉。
“三哥——”
少年撒娇起来,不依不饶的。
夏殊则抬起眼睑,“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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