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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霁月点点头,他转身,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门。

此去诀别,但无归还的可能。

石榴哭的不能自己,任霁月将她搂在怀里。

石榴问:“为什么爹爹要去呢,我们走好不好?我以前太刁蛮,什么都没为父亲做,如今却要分离?”

任霁月也难受,可他不能像石榴那样大哭,他是个男子汗了,得撑起一个家。

石榴继续说道:“朱今白是不是因为我才对父亲起了杀心,我去求他好不好,我求他放过我爹,哪怕他让我给他做一只狗我也愿意。”

她喃喃的说着,越说越觉得可能。

怀里的人仿佛陷入疯魔,任霁月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说:“石榴,这不是你的错,你瞧瞧这顺天府里被新帝召进宫的人有多少?”

“那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爹死吗?”

回应她的唯有沉默。

石榴推开任霁月,雨水淋得脸有些湿,越发显得那双眸子凉沁,“我必须得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必须去。”

她离开任府,欲要备轿。

任霁月却赶来跟在她身后:“你要去,我同你一起去。”

石榴看着他的手覆过来,默默拉紧他的手。

寒风撕扯,窗户被风撞得哐哐直响,朱今白一边看着折子一边抿着小顺子递过来的参茶,忽然问道:“任施章进宫没有?”

小顺子点点头:“来了,再殿内候着呢。”

朱今白不说话了,小顺子忙的退了下去。

新帝登基,清理前朝势力本就是最正常不过的,可朱今白选了一条最伤民心的路子,他本就对朝廷无作为的官员十分怨恨,再加之任老太爷从前与他的过节,他已经对任施章动了杀心。

他的指尖搭在桌沿,轻轻扣了扣,声音轻如水一般:“若我再杀了她的父亲,恐怕她会更加恨我吧。不过也好,好得她还记得我,没有爱对我有恨也是极好、极好的。”

朱今白闭眼,朗声道:“赐鸩酒。”

*

雨越下越大,将青布轿子淋成了黑色。石榴从马车上下来,还未进宫门,便瞧着小顺子躬身从雨中跑过来,极其恭顺道:“任姑娘。”

石榴看着他,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我爹呢?朱今白是不是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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