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看到她,对她摇摇手:“石榴。”
石榴飞奔过去,看着她的包袱:“你要去哪?”
谢婉沉默。
石榴急了,拉着她的手:“你从小便在顺天府长大,未曾去过别的地方,你现在又要哪去?去做什么?”
谢婉勉强的笑,去哪?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将手从石榴掌心里抽出来:“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可我知道我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你不懂我如今的感受......我看到家里的房子便想到我的亲人全都死尽了,我看到那红色喜绸,郎情妾意的情眷就感觉有人在拿刀戳我的心窝子!我还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干什么呢?”
石榴抱着她,她知道她难受,可她没办法不能替她分忧。
谢婉拍着她的背:“我走了后你对你的小叔叔也不要胡乱使性子了,以后没人玩的话就找那些官家小姐们去玩,大家都是女孩子就算过嘴架也算不了什么.......”
她的肩头渐渐湿沁,谢婉也觉得自己的鼻子像堵了一块,憋得心口也难受。
船鸣了一声,她一把将石榴推开:“走吧,回去吧,我以后会给你写信。”
石榴看着她跳到船上,荡起的河水染湿她的布裙,她挥手:“走吧。”
石榴点点头,声音有些哑:“我看着你走。”
谢婉捂住自己的嘴,偏开头,不让自己去看。
曾经认识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她而去,石榴欲觉得孤单。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在凉风中就能有点力量。
忽然,后背一沉,一团温热压了下来,细小的容貌蹭在脸上,石榴看着被搭上来的大氅,声音一酸:“小叔叔。”
她扑过去揽着他的腰。
任霁月摸了摸她的脑袋,任由她抱着自己。
石榴声音有些抽泣:“阿婉她走了。”
任霁月点点头,想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想了许久还是没说,只道:“还会见面的。”
石榴却还是将脑袋捂在他怀里:“我怕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曾经我以为自己很坚强,好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怕,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很弱小,很脆弱,一个浪头都可以把我怕打死。”
任霁月听了心疼,他知道她与谢家的姑娘感情交深,可是没办法,谁也不能改变这命运。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松开、都不会放开她。
任施章下了朝,看到任霁月和石榴坐在池塘边说话,眯着眼睛看了会儿。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少年男女的爱情纯粹的如同春日的白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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