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宫抽风似的又来惦记着。
故而今日石榴打扮的尤为娇俏,她本就生的可人,今日扑了胭脂更是如秋海棠一般独立寒秋。
连崔贞瞧了还打趣道:“不愧是我女儿,不是娘夸,在这顺天府里若要你称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
石榴羞得脸都红了,她刚从病月里出来,穿的格外的多些,未到冬日颈间便套了狐裘,穿着乳白色撒花小袄、丁香色百褶襦裙,外头还套了件雪白的披风,还未出门便遇见了刚进门的李霁月。
他不知去做了什么,头发丝都粘着露水,瞧见石榴要出来,只淡淡瞧了她一眼便将眼神挪开了。
石榴也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没看见他似得,直到上了马车。
而李霁月仍站在那,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要立在那不动。空气里隐约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清雅,像是长了个钩子一样钻进他鼻子里。
可乱神也只是一瞬,继而李霁月想到她胳膊腕上的红淤,只觉得这女子既放荡又妖艳,心里对她的印象更是差了。
上了车,丹桂捧着自己的心小声对石榴说道:“小姐,你看到小少爷的那个样子么?谁又没欠他什么,铁青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娘子被人拐跑了呢。”
石榴还记恨着上次的事,她咬碎银牙:“可不是,要我说凭他那张骷髅脸就算有了媳妇儿也准得被人抢走。”
话刚落地,不知怎地想到了跪在祠堂里做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石榴顿时觉得像吞了苍蝇,揪着自己的带子绞了会儿便安静了。
嘉福寺位于顺天府近郊,早上乘的马车将近下午才到。
马车拴在山下,石榴扶着丹桂的手走下来,转头一看,山腰上的雾气还未散去,那山野里不知生的什么花,间或白和绯色,让人眼睛一亮。
任崔氏还未下车,便听到女儿愉快的声音:“娘,我先上去。”
只隐约听见任崔氏叮嘱一声,石榴便扶着丹桂的手踏上上路的石台阶。
不得不说,这座寺庙的选址好。建在山脚,不远处便是山溪,山不高但是云多给寺庙又添了好几份的灵气。往来的石阶间有小商贩卖着各式小玩意儿和吃食,石榴瞅了眼见做工粗糙便径直拉着丹桂一直朝上爬。
不知行了多久,等石榴转身看着,家里的两辆马车已变成拳头大似的一个点,她侧头一看,只见山涧里生的花半带着露水欲语含羞的打着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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