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往上课的讲堂而去,离仪门还有四五步距离时,迎面又走来了一群学子。
红裙姑娘停在原地,那群学子也停住了,空气里似有暗流涌动。风吹过附近的竹林,竹叶哗啦啦响成一片。
“叶姑娘,请。”学子里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微微躬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话音刚落,红裙姑娘轻哼了一声,领着后边四个姑娘率先入了仪门。
剩下后面一堆学子憋笑,果然书院一开学,每日热闹就要开始了。
有人问道:“嘉树你为何每次都让着她?”
徐嘉树拂了拂袖摆,嘴角似有笑意:“我不让着她,她能赢我?”
学子继续调侃:“这可不行,她看每次都能压你一头,久而久之,就不把你这手下败将放在眼里了。”
徐嘉树若有所思,有道理,看来他要适当地反击一下。
讲堂内众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趁着先生还没来,离得近的还在三三两两闲聊。唯有角落处两张桌案边十分安静,叶初晴闷不做声地整理书纸笔等物,她后边的徐嘉树正襟危坐,视线却一直凝在前头的人影身上。
叶初晴整理桌案的响动越来越大,逐渐盖过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众人默默对视一眼,悄悄压低嗓子:“又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只听红裙姑娘回头怒吼:“徐嘉树你看什么看!”
少女额间的朱砂痣鲜妍如血滴,颤了两颤,有那起怀了心思的人,心也跟着颤了两颤。
徐嘉树移开视线,低头浅笑:“某观叶姑娘发上朱钗似有裂痕,一时看得入神了些,多有唐突。”
叶初晴在心中冷笑,自己只在鬓边别了朵花钿,哪里来的朱钗?徐嘉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高了!
她抬手摘下花钿,扔到徐嘉树桌上:“既然看得这般入神,那便赠予你,回去好好看看,看清楚哪里有裂痕!”她料定以徐嘉树的清高自傲,必然不会忍受这般折辱。
可惜,在她视线下,徐嘉树拾过那枚花钿,微微一笑:“多谢叶姑娘馈赠,某不胜感激。”
这举动差些将叶初晴气得倒仰,她正想拍桌起身,前桌的燕妩赶忙拉住她手,紧张地指着外边道:“先生、先生来了!老大你要冷静!”
齐先生五十出头,年纪大了,精神有些不济,讲不到两句便要歇上一歇。
“近日讲学之风盛行,为师以为实为幸事。惜暂无人来我书院,为师便有一方案,亟待实行。”
讲了半日才讲到点上,底下众人捧场道:“是何?”
齐老先生便从桌下掏出个罐来,笑眯眯道:“既无人来此讲学,那便从此中挑人讲学。为师备了十二个题目序号,每人上来抽一签,领了各自的题目,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查阅典籍,阐述论道,三日后抽到序号一的人开讲,往后一人一日,按顺序来。”
这不啻于晴天霹雳,有几个混日子的已经可以预见到他们开讲时,先生频频摇头的样子。
齐老先生见众人没动,又继续补充道:“讲学者既为师,听之者即为生。师者讲毕,生者可辩,生者若能驳斥师者,使之无言以答,即为甲等;师者理论兼备,又能答复生者,使之解惑,也为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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