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一跺了两下伞尖,深吸口气叫住她:“况况,你要不要,也等等?现在雨太大了。”
陆况一愣,在下面抬头看他:“嗯?哦!不啦!我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早读了,会迟到的。”
没等他答,她就狂奔着下楼,留他在楼上失落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没来得及说的那句“况况,明天见”,被凌乱的雨声吞没。
陆况也想和时今一好好说上一次话,可自从上了一中,她每天的思绪都被地狱式的学习模式搅得心烦气躁。偏偏她明明和别人一样努力,还就是学得不咋好。班主任又严格又势利,同学也没初中那个班的可爱,她好想把这些一股脑都跟十进一说,可就是没啥时间。
她以为这就是成长该面对的“渐渐走散”,于是学着慢慢去接受。直到有一天,她同桌在关于化学物质的量的题集中抽空抬头问她:“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陆况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在扫到纸上那句“今有一混合物的水溶液”时,转头看着她回答:“有。”
答完她才来得及细细想,想每在晚春路过巷子的高墙旁,他帮自己扫去落在肩膀上的柳絮;想在夏日蝉鸣里,他耐心给自己在纸上画出来的电路图;想他背对着深秋的大雨,让自己留下的眼神……
陆况想,她喜欢时今一,一定是时间定下的事。
夜晚,下自习后,疲累了一天的陆况回到家,在楼道里遇见等了她很久的时今一。
陆况问:“在等什么?现在没下雨啦。”
时今一答:“在等你,想和你说说话。”
陆况又问:“说什么?”
时今一用尽一年的勇气回答:“想说我喜欢你。”
陆况怔住,眼里全是惊喜的眼波,花了十几秒的时间整理表情,再抬头时也是笑着的:“那我们想一块儿去啦!”
时今一忽然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他发呆,盯着她背后墙上的小广告。
陆况等得不耐烦,问:“你没啥要说的了吗?”
时今一木然地对着墙上念:“疏通下水道,拨打XXXXXXX;开锁就找7个2;□□,XXXXX……”
陆况:“……什么跟什么呀?”
“呀”字从她嘴里挤出一半,剩一半被他吞了。放晴后的夜空,不只有月光漫进楼道,还有星光洒进来。他的校服是蓝白相间的,她的校服是纯白色的。他的头发剪得更短更利落,她的头发逐渐长过肩。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变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对她,她对他,没变过。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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