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烟，看不出半分职业特点来。
从超市出来没走几步，吕臻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身体猛然间绷直了，又像是被按动了切换按键，让他瞬间被调整到了军人模式，变成了一杆上了膛的枪。
“谁？”吕臻双目紧盯着自己的目标，右手状似不经意地揣进了裤兜里。
四点钟方向有架通往超市天台花园的楼梯，下面的阴影区域正好是摄像头的死角，那里站着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
穿着整洁的衬衫和西服，打着板正的领带，蹬着油亮的皮鞋。斯文得人模狗样。只是气质并不是白领精英的干练款儿，脊背挺得没那么直，眼神也没那么睥睨众生，看着倒是有点儿像推销员。
“你好。”那人很有礼貌地挥了挥手。他还把自己的身体上下摸索了一番，表示没有恶意。
确实可能没有恶意。
只是，穿着这么一身行头做出这种近乎猥琐的动作，让人看着犯恶心。
“你是谁？”吕臻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摄像头，迂回地来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我叫向昕，钱榆的老公。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前半句话就足以让吕臻找回自己的记忆。这是个让他印象很深刻的男人。吕臻抓捕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面前这个只和他相处过三四个小时，却让他格外难忘。
当然，如果向昕没穿衣服，可能吕臻会更快认出他来。对于吕臻这个铁血直男来说，向昕那根屌，也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没有之一。
“你想干什么？”绷直的身体表明吕臻此时很警觉。他懒得在向昕面前掩饰，甚至有意对他表现得更凶一些。这可是个熊孩子，或许就吃恐吓这一套。
然而吕臻完全是在撞鬼吓瞎子。
“钱榆在哪里？”向昕丝毫没有解读出吕臻的微表情，径直问道。
“她……我不知道。”这件事，吕臻其实隐约知道一些，好端端的女囚被审完了之后变成了高官的禁脔，确实是让人羞于出口的真相。尤其是，吕臻还是她的抓捕者。所以他在言语上就露了怯。
“她在谁的手里？”向昕倒不是通过吕臻的表现看穿了真相，他是有备而来。显得更加理直气壮。
“我真不知道。”意识到两人的角色颠倒了，吕臻重新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冷淡地说道。
“你们不能这样。如果她犯罪了，让她坐牢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折辱人？”向昕的话语中充满了悲愤。
“我……”吕臻一时语塞，突然念头一转，讥讽道：“你能确定她宁愿坐牢吗？”
“你也承认她没有在坐牢，而是落在了某个大人物手里，是吗？”
这句话让吕臻始料未及，他愣了愣，蹲下身子，把烟头摁灭在地上，冷冷地说：“我小看你了，二愣子居然还能套话。我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当她死了。”
向昕的歪了歪嘴角，没有说话，只是鼻息明显加重了。
说完自己认为该说的话，吕臻站起身来，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便走。
于他而言，向昕是个弱鸡而不是敌人，他敢用后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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