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一会儿斜上方的天花板，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我有奶奶，请问你有吗？”popo&7⑧.⑶⑦.11.八63
“呃……”在外人看来，这个问题与审讯完全不相干，在这栋楼里，却没有人会这么想。钱榆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人认真对待。
审讯者大概猜到了钱榆的意图，但是没有回答。根据耳机里的指示，容忍钱榆把话题转移到了天外。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各自重组了新的家庭。在我成年以前，和他们只有金钱关系，成年以后就是陌生人。我是奶奶养大的孩子。她不是教育专家，相反，她学历不高，她怕把我养坏，学习了儿童心理学和教育学知识。我们无话不谈，她知道我暗恋过哪个男生，也会告诉我有谁经常对她献殷勤。我比父母没离婚的时候还要幸福。我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了，没有任何心理缺陷。我答应过奶奶，等赚钱了，要给她买一套金首饰，她思想老派，只喜欢黄金，可她在七十岁那年就去世了，当时我还在上大学，还没有为家里挣过一分钱。”
“我奶奶和她的母亲是在同一年去世的。你应该知道是哪一年，在那一年，我奶奶的同龄朋友几乎都逝世了。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的存在，这两个老太太还能再领几十年退休金。我奶奶的外婆，经历了近代的所有饥荒和战争，吃过树皮观音土，反而比女儿和外孙女更长命，她活了一百零一岁。”
“如果我这样的人多一些，你们做事肯定会有顾忌。虽然我奶奶已经去世，无法挽回，但是我的公公婆婆都是好人，我希望他们能有平安的晚年。”
“我不想在改朝换代中争夺名利，不对任何组织负责，没有获得过任何额外的好处，我只想报仇。所以，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你们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我的丈夫、公公婆婆和朋友，都对此一无所知。”
审讯者连同她的耳中世界都保持着无人区一般的寂静。那是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以为，它已经被遗忘了。甚至有很多人觉得庆幸，他们感谢政府摘走了赡养老人的包袱。
但是，总有一部分人从未忘记过。
“我真后悔，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勤工俭学给奶奶买……”
话到最后，钱榆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审讯室外面也有人陪着她哭。
“小黄……”
一个年轻男子几乎把头埋进了桌子下面，捂着脸无声地啜泣，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别人看不见”。旁边四十来岁的大姐用胳膊肘怼了怼他的肩膀，悄悄递过去几张面巾纸。
“谢谢你，张姐。我爷爷……也是那一年去世的。”
小黄把鼻涕擦拭干净，低声道谢。
“记在心里就好，爷爷有在天之灵，也会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安心工作吧。”这种错误可大可小，领导装作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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