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开始就提议要索盛玄为质,结果也必然如此,议和还能早一些以及少些伤亡。”王烈阳道。
“那可不一定。”方奇道,“如果不是索盛玄被俘,西凉王又怎会同意他为质。”
“那就不议。”王烈阳淡淡道,“正可以看西凉王是否真有诚意,他若无意,我大周百姓则知此战之荣,殿下之功。”
“现在议和又岂不是大荣大功?”方奇道。
“方大人,你没接到西北那边弹劾笃的奏章吗?御史台这边都堆积如山了。”有御史出列道,对薛青俯身一礼,“臣一直压着奏章,唯恐影响战局。”
方奇怒道:“战事刚结束,你们就要弹劾将帅,岂不是要寒了天下兵将的心!”
“奖罚分明,那笃矫诏贪功,在议和停战之际,以数万将士换取索盛玄被俘,揽功自夸,因为他有功而恕罪,那才是寒了天下将帅的心。”那御史冷笑,“秦潭公之祸可是还未散尽呢。”
“真是胡言乱语!”
“矫诏贪功可有证据?”
殿内顿时吵闹成一片,王烈阳似是难以决断垂目,御史中丞闾阎也似乎没有听到,没有出言呵斥。
“好了。”薛青道。
女声轻柔,瞬时被殿内的争执吞没。
“好了。”薛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女声并没有尖细,但却如雷炸落在众臣耳边。
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的视线凝聚向龙椅。
站在队列后裴焉子瞬时抬起了头,双眼明亮。
龙椅上端坐的女子已经站起来,冠冕流苏摇晃,将浓密长睫,挺直鼻梁,微翘樱唇的面容展露与众人眼中。
落地声音冷冽,但面容上却渐渐浮现几分羞赧,似乎不好意思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朕,这次是思虑不周。”薛青道,声音恢复了清柔,“惶惶乱乱举棋不定,多有疏漏。”
“陛下,臣等汗颜。”王烈阳俯身道,“是臣等无能。”
你好我好大家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已经认错的帝王,他王烈阳并不是不讲理的人。
殿内诸人忙随之俯身称罪。
“相爷。”薛青走下龙椅,站到王烈阳面前,又看诸人,“朕是如何重回大宝,天下人知道,爱卿们也知道,朕五岁遭逢大难,逃亡流离民间,隐名埋姓躲藏如丧家之犬”
女孩子秋水眸涟漪,红了一片。
殿内诸臣俯首有的道陛下受苦了,有的已经抬袖擦泪。
“朕十年间只求保命,直到后来才遇到青霞先生,有了先生儒师教导,但也不过三年,青霞先生便”
说到这里哽咽不能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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