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栋公寓楼里临时出租屋,女人做好了饭菜,敲了敲卧室门:“阿行,来吃饭吧。”
过了好久好久,里面才传出来一阵细微的响声,那道嗓音微弱,像是风里即将熄灭的火苗。仔细一听,才能听见他说的是:“我不饿。”
女人眉头紧蹙,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随手放在桌子上:“怎么会不饿呢?早上也没有吃东西。阿行,听妈妈的话,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妈妈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出来,我和你解释。妈妈不是不要你了。”
里面的屋子黑漆漆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如果有灯,就会看见床边瑟缩成一小团的少年。或许不能称他为少年。因为他的骨架实在是过于纤瘦,看起来和年龄并不相符。他面容是白的,实在是惨白,更显得两个眼珠黑漆漆,毛茸茸的头发遮盖下来,遮到了鼻梁骨上。听见外面女人说话,他的墨色眼珠才有了一点点波动,冷静的回道:“妈妈,我明白。我真的不饿。”
外面敲门的女人手顿了顿,叹了口气,“那我把菜摆在桌子上,什么时候想吃就出来吃。你的屋子里有刚刚洗好的被子,明天……明天的时候我带你去你阿姨家。”
屋子里的人一僵,瞪大的眼睛终于眨了眨,像是刚刚反应过来,环抱住自己的膝盖骨:“好。”
入夜,梦魇像是天罗地网一般铺天盖地。
“你没有爸爸,你妈妈也不是亲的。你就是个杂种!”
“凭什么要和你一起玩!为什么要和野种玩!”
“大家快来看啊,覃景行就是个野种……”
所有的人都围着他嘲笑,把他推搡到地上哈哈大笑,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相互告知。他想要站起来,嘴里喃喃:“我不是……我有妈妈……”
那笑声像是妖魔鬼怪一样深深地缠住他不放手。他脸色惨白,墨色的眸子逐渐沾了血,他发了狠,站起来,拿起手边的一块碎石头朝胖子扔过去,他哆嗦着,手里也沾了血,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不是野种。”
孩子们都被吓到腿脚发软,地上的胖子没了声音,捂住伤口哀嚎。鲜红色的血液溅到了他的眼角,竟然像一颗鲜红色的泪痣。老师们来了,面色大惊,赶紧联系医院。就因为这件事,他又转学了,不过他依然是高兴的——这下子终于没人说他是野种了。
这样做了一夜的梦,小孩子善于伪装。他的身上长了厚厚的茧壳,把他完完整整的包围。他喜欢笑,冷冷的笑容,眼神毫无温度。他没什么朋友,也不屑于交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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