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是苦主,我要让皇上和辅臣们帮我申冤!”东珠突然提高了嗓门,像是对春茵说,又像是喊给外屋的人。
春茵吓呆了,怔怔地看着东珠下了榻几步出了里间来到外屋。
外屋正中是一铺大炕,两边铺着湘色的炕褥,中间放着小几,康熙斜靠在垫枕上,下面正对的两排座椅上,是三辅臣,皆是一脸冰色。
看到东珠,各人神色又是不同。
康熙阴晴不定,扫了她一眼:“怎不好生躺着,出来做什么?”
遏必隆是一脸关切,又只能隐忍。
苏克萨哈目光如海,看不出情绪。
鳌拜怔了一下,竟笑了:“你这手包得跟着熊掌似的,这又是耍的哪一出?”
东珠也不答话,只是走到康熙跟前,双膝一屈郑重下跪。“臣妾晚间在外骑马突遭横祸,多谢皇上出手相救,如今听说贼人已擒,臣妾想听审,恳请皇上恩准!”
此语一出,四下寂静。
康熙淡淡一笑:“如今这里还站着你两位阿玛,你问他们的意思就是了。”
东珠随即起身又转向鳌拜与遏必隆:“阿玛,皇上都准了,你们可不能不准!女儿可是苦主,这要求听审,再正当不过了。你们可不能不依。”
鳌拜瞪着眼睛,心道明明是皇上遇袭,怎么你又跳出来瞎扯,刚要开口,只听遏必隆轻咳了一声说道:“娘娘所请,皇上既已准奏,臣等照办就是。”
苏克萨哈更是麻利,立即传命将人犯带上。
谁能想到,跪在地上以发覆面的竟是一位年轻女子。
满面烟尘与血污让她看起来恐怖而丑陋。
可是那双熠熠生辉并带着愤怒之焰的眸子,却让人不能忽视她的美丽。
“你,就是夜袭的凶手?”康熙难以置信。
“是。”她坦然答道。
“为什么?”康熙与东珠异口同声。
“为什么?”她大笑,如雁啼一般悦耳却又苍凉至极,“记得庄廷吗?”
此语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一本文稿而矣。却令庄家全族十五岁以上尽数被斩。庄家人死或许还有些名目。而那些作序者、校阅者以及刻书、卖书、藏书者也均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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