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爸爸的电话打过来,曾弢才知道,人生的路线已经被安排好。
之前的努力也好,困惑也好,此刻看来都是多余的。父亲一直在外做生意,多久没想他们母子了,此刻良心发现要送自己出国读书。后来他也才知道,并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母亲为了自己放下自尊,打电话过去请求让他去国外治疗耳朵。他有权利拒绝吗?当然有,可是他知道,除了对失去声音的恐惧,如果不过去,母亲的一生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曾弢来找自己的时候一脸忧郁,苏夝猜他是成绩出来没考好,也不敢问他。于是就提议一起去喝酒。
两个人买了些烤串,啤酒,就去公园的长椅上坐下。那边是喧闹的音乐声和吵闹声,曾弢扶扶耳蜗:苏夝,我们交换秘密吧!
苏夝停下吃东西,认真的点点头,因为他叫她苏夝而不是大苏。
“其实,我的耳朵有问题···”
苏夝边喝啤酒边听他说话,难怪那次他在医院也是从耳科里面出来的,还说什么学唇语只是有趣完全是瞎掰。明明是耳朵时好时坏的同类,却便要装出一副叛逆少年的样子,真是不可理喻!
“我还因为认错你的名字,被你们老板嘲笑过。”
苏夝笑笑,“哈哈,其实我一开始也不认识你的名字。”
“大苏,我,我爸让我去国外治疗,还帮我报了外国的大学···”
苏夝一脸严肃起来:你真的相信医生,不是,我是说,国外的医生真的能治好你的耳朵吗?我早知道医生没有,看我,不就没治好吗?
“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 ·”
‘那你还问我干嘛?去国外留学不是一件很酷的事吗?只是以后别再来找我。“苏夝连肉串都没吃完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走了。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曾弢也不去追。莫名其妙,我找你商量你干嘛发脾气,我本来就很烦了好不好?
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慌乱。
外面的世界多大多缤纷啊!他不会知道,在这样一个小城里一份卑微的感情有多廉价。他不会知道当他见了外面的大世界,她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走了就回不来的。
他回不来的,他不会再回来的,他不会回来。
苏夝躲在被子里咬着手指哭泣,年少的感情本来就经不起考验,等他成熟以后,就会知道她多么低微,就会连想起都会是一个耻辱。
她越想越恐慌,甚至觉得他们就不该认识。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几天,猝不及防的,她的耳朵好了。不在嗡嗡作响,不再听不清声音。倒是别人正常的声音都让他觉得有点儿大了。
他不得不相信这是药物的作用,她只是中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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