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拖鞋,哒哒奔到楼下,打开灯,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书什么也没有。什么声音也没有,仔细一听,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大概还有书本里别人记下的或真或假的喜怒哀乐。
她故意找了一本惊悚小说看,即使被吓的冒汗,也不要一个人沉浸在悲伤的死循环里。
可她的思绪还是会停留在他信誓旦旦的话里:别怕,以后的日子有我陪你。
果然还是自己一个人太寂寞了吗?可明明自己又那么讨厌记挂别人,忐忑等待别人回应的感觉啊!大概是夜晚总让人忧伤,总让人害怕吧。只要等天亮了,那抹阳光照进来,自己大概就会无畏无惧了。
最近听力开始不好,上课玩手机也被老师发现没收,课业突然繁重起来,让人忙得根本没有时间瞎想。才开学一个月,学校竟然就模拟考了,而自己考得一塌糊涂。心里更加烦躁。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听力不好,早就去找大苏诉苦了。这是他最想在她面前守住的秘密,没有任何道理的想要死守。
以前他总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独特最孤立的存在。没有一个人会了解自己,没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也不会有人跟自己志同道合的讨论一些内心的沉思。可就那么奇怪,他跟她,就能那么自然的说话,讨论心里的任何想法。没有人会觉得奇怪。没有人觉得你是怪胎,她不会觉得一个男人不该这么颓废这么忧伤。
终于等到了星期六,上完上午的课,下午可以休息了。他回到家放下书袋,意外的迎来母亲生气的样子。她把自己的唇语书摆在桌上:我说你去补习了一个假期怎么成绩还会下降,原来你拿我给你的钱就去学了这个?你知不知道你已经高三了?
他和她生气的事不在一个点上:你为什么要偷翻我的东西?
她不管不顾的咆哮:你的耳蜗呢?又没戴是吧?戴上那个东西让你很丢脸是不是?好,既然你不戴,那留着她干什么?
啪!她从他的口袋里抢过耳蜗扔在了地上。他的理智也被全数击碎:没错,我就是讨厌戴这个东西,像个怪物一样。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失去声音的恐惧,大概你就是这样一个冷血动物,除了你自己的自尊,失去什么东西都不会在乎。所以,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去找我爸。
他夺门而出。
这几年,父亲的问题他们一直都保持着相互缄口的默契。这么一急冲口而出,他有些后悔,但又觉释然。没什么特别的故事,无非是两个人因为工作分隔两地,感情淡漠,而又不愿离婚。
他不是无意的去找她,他意识里是想去找她倾诉的。不想就这么憋着。
下午三点多了,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s城并不大,叫时光书店的也就那一个。他走到书店门口停下,卖书的并不是她,是个光头的中年男子,他猜测她是不是在里面,进去逛了一圈后终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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