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女儿,他抱得比较多,心中难免渐渐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到了老三和老四这里,他这爹当得已经驾轻就熟。为了让陆晚晚省心,许多事情他都亲自过问了。如此一来陆晚晚只消安心静养便是。
但谁知道,陆晚晚渐渐不对了。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起初他没怎么管,哄着她顺着她也就过了。顺着她的毛倒也相安无事。
这两年她虽性子偶有骄纵,他也只当自己把她宠坏了。
他乐意宠着她,于是越发忍让。
直到今日,他才品出不对味。
这两年他们因为孩子,因为公事,虽说一直形影不离,但到底不比从前,最辛苦的时候挤在一个被窝里,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要说说心里话。
如今他们的确恩爱,但到底不比从前。
想到这一折,谢怀琛略松了一口气。
陆晚晚变成这个样子,他有极大的责任。他们是夫妻,日日在一起,他竟没有发现她需要帮助。
他回到镇国公府,又找了许多人来问过,女子生产之后,心里的想法会变多。
以前他的生命里只有她,现在又多了三个孩子。
她心里或多或少会有落差。
谢怀琛知道问题根结何在。
他没变,陆晚晚也没变。他们都还是从前那个眼中爱慕着彼此的自己。
他到库房里,翻了又翻,找了又找。
找出一大堆彩绸,把自己关在屋里,又裁又剪,捣鼓了好几天。谢染拍门他都不出来,急得一院子人抓耳挠腮。
到了第三天上头,谢怀琛终于开门了。
开门之后他抱着他那一团五彩斑斓的彩绸蹭蹭蹭就径直往公主府去了。
陆晚晚闲得发慌,正在院里看花。
公主府后院的牡丹都是太上皇御赐的,精挑细选的品种,经过花匠的精心呵护,灼灼开放,绚烂得很。
就在她看花的时候,凌空飞来一道彩光。虚虚一晃,谢怀琛就披着一身彩绸跃到房顶上,跳啊舞啊,惹人发笑。
陆晚晚瞧着他活像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孔雀。
她也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的。
谢怀琛在屋顶上舞了大半天才下来,也不在乎别人如何议论,只看到院里笑得灿烂的一抹烟霞便觉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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