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客栈却寻错了屋子。陆晚晚被惊醒的时候,三魂去了六魄,尖叫出声。那几人便知自己找错了人。陆晚晚就在他们错愣的瞬间夺门而出。她刚刚跑出房门,脚下被一跘,就朝楼梯口跌倒,人直直朝楼下跌去,脑袋就撞到护栏上。吃痛的瞬间,她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眼睛有些模糊。迷迷蒙蒙看什么都跟蒙了层纱一样,看不真切。
她听到那伙贼人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骇得呼吸都快窒住,连连后退,背已经抵到护栏,再无退路。
她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在瑟瑟发抖。
就在歹人逼近她的时候,凌空掠过一道白影,犹如踏月而来的谪仙,揽过她的胳膊将她往怀中一带。她只觉落入一个怀抱之中,而后便听耳畔传来个浅浅的声音:“别怕,有我在。”
陆晚晚闷嗯了声,就不再乱动了。
谢怀琛揽着他从刀光剑影中掠过,她只感觉一阵起伏穿行,片刻间便被带出客栈。
揽着她臂膀的手丝毫没有用力。
(三)
天将明时,谢怀琛才彻底摆脱那伙人,他带着陆晚晚逃至一处荒山。
山里寒凉,他解下外袍罩在她身上,独自站在山洞口,挡去风霜。
陆晚晚眼睛看不见,双手捧着装水的小瓷碗,小声说:“对……不起,连累公子受累了。”
谢怀琛暗笑,明明是他招惹来的匪类,她却以为自己是受她所累。
他说:“你歇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下山。”
陆晚晚往崖壁上缩了缩,紧拥谢怀琛的袍子,嗯了声,就不再说话了。
她很乖,怕给谢怀琛惹麻烦,额头上撞伤的地方疼得她倒吸凉气也没有嗯一声,一直咬紧牙关,强忍着。
谢怀琛坐在山洞口,听着她强忍的吸气声,揉了揉额角,从怀里摸出一瓶伤药,走到她面前,问:“疼得厉害?我给你上药?”
陆晚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松开捂着额头的手,露出额角。她伤得比谢怀琛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他看得眼中一阵刺痛,说:“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陆晚晚轻咬着唇,殷红的唇畔浮起一片苍白,她轻轻嗯了声。
谢怀琛的手很轻,上药的时候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有刺痛感。陆晚晚频频倒吸凉气,嘴角微咧,秋水一样的眸子里波光粼粼,好似下一刻,满目星光将倾泻而出。
“你忍忍,很快就好。”谢怀琛宽慰她。
陆晚晚才不怕痛呢,她是最能忍痛之人。
天亮后,谢怀琛送陆晚晚到山下医馆就医。看病的大夫说她只是撞伤,失明也是受伤后的应激反应,只待颅内淤血散后便可复明。
谢怀琛这才放心下来,陆晚晚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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