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一切都正常,她们吃喝都在寺中。唯一不寻常的就是整个护国寺被羽林卫团团围住,严防死守,就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侯正更是半点不敢含糊,日日亲自在她们俩屋前守着。
他们越是如临大敌,陆晚晚心下就越是生凉。
十一月底,京城就开始飘雪了。
护国寺在山上,第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山顶落满了皑皑白雪,铺了厚厚一层。
陆晚晚站在山巅,看着白雪落满尘世,仿佛将尘世间所有的不堪和肮脏都遮掩了过去。
她捧着手炉,披着厚厚的斗篷,等着山下来信。
那天早上,快马从京城的方向跑来。陆晚晚看到侯正亲自跑到山门前,去接送信的来使。
她裹了裹披风,也跑了下去。
“公主。”侯正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
陆晚晚变了脸色,沉声问:“父皇有什么指示?”
侯正用沙哑的嗓子道:“陛下有令,让属下即刻送公主和郡主南下。”
陆晚晚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终于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氏一族发难了?”
侯正迟疑了下,点了点头:“骆家最近在禁军上频频有小动作,禁军的权利落到了他们手中。”
陆晚晚眉头揪起来,问:“父皇呢?”
“皇上还在宫中。”侯正眉头皱得很深,似乎有难言之隐。
陆晚晚声音陡然拔高,问:“他现在的情形到底如何?”
她文静的时候很秀气温柔,发怒的时候却很有威仪,迫得人不敢直视。
侯正也不管皇上一再让他隐瞒,咬了咬牙,还是说道:“皇上生了病,害了天花。”
陆晚晚眼睛黑了一瞬,膝下像是没有力气了般,忽的一软,差点就摔倒。
侯正顾不得冒犯,一个箭步上前,扣住她的胳膊,喊道:“公主?”
陆晚晚望着侯正,眼神有些迷茫,她手中的手炉猝然落地,碳灰落到雪白的雪被上,沾污了好大一片。她蹲下身,想将手炉捡起。
掌心不及小炉,泪已湿了满脸。
她垂眸,沙哑开口:“他如今形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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