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不睦,一年竟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观音庵里度过,鲜少在府上。加之她身体不好,药未断过,府上事务她极少插手,上一世尽管她有心为陆晚晚抒难,也无力。
陆晚晚说:“祖母今年六十大寿,理应操办。”
“小姐。”月绣叹息:“各房现在都在为老太太的寿辰准备贺礼呢?咱们准备什么?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言下之意是她们穷得连件像样的贺礼都准备不出来。
陆晚晚略一思索:“祖母这等身份地位,什么珍珠美玉没有见过,再送这些反倒俗气。不如送些实用的,凛冬将至,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畏风畏寒,咱们不如给她做一双羊毛护膝,免她冬日膝寒之苦。”
话音方落,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姨娘敲门问道:“晚晚,睡了吗?”
陆晚晚拢了拢衣衫,起身去为她开门:“还没,三姨娘您这么晚了还来看我。”
倩云冲上来,抓起她编得长长的辫子一边笑一边咿咿呀呀地竖手指。
“瞧你这丫头。”三姨娘捉住陆倩云的手,抱歉地说:“你妹妹就这性子,你别怪她。”
“妹妹纯真可爱,晚晚爱护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她。”她牵着倩云的手进屋,抓了把允州特产的核桃酥给她:“我从乡野地方来,带的都是粗鄙之物,不好意思到几位姨娘房里献丑,妹妹来了就尝尝吧。”
陆倩云欢喜地塞了一块进嘴里,笑得十分灿烂。
沈盼眉眼低垂,眼底含了丝丝缕缕的欣慰,又嵌了几分担心。
她从丫鬟手里取了件东西递给陆晚晚:“老夫人生辰快到了,我想着你从允州匆匆赶来,想必没什么准备,所以倩云准备的时候我特意让她为你准备了一份。你看看,丢不丢你的份?”
她准备的一件鸦青绣福鹤氅,料子用得极好,绣工精巧,针脚又细又密,无论料子还是做工,都是顶好的。
陆晚晚惊讶了一下:“妹妹的手好巧。”
“她哪有这手艺。”沈盼笑道:“前两月就缠着我为她做的。”
陆晚晚道:“姨娘巧手,鹤氅做得真好。”
“粗陋玩意儿罢了。”沈盼牵着倩云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陆晚晚送她到了房门口。
陆晚晚抚着鹤氅柔软的缎子,嘴角微微耷拉着,葱白的指尖沿着缎子纹路走了一遍,她说:“如果母亲还在,她一定也会为我这般筹谋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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