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雯垂头,抬手勾自己鬓边的发丝:“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她不安心,最不安心的是他这样一个体贴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跟她保持着山沟海堑的距离。
温宏的脚步踏进一楼走廊,目光由敞开的门窗往繁忙的大开间里看去,无数手指快速敲在打字机发出清脆的声音,混杂着男女不一的接电话声,所有人都在忙,唯独临街的那面窗子旁,珺艾在发呆。她也不是纯粹的发呆,手指落得很慢,而且总是出错,所以总要换一张纸重新来。所有的动作都是迟钝而反复的。
吴组长从他后面过来,顺着老板的目光过去:“温小姐这几天都不在状态,要我去说她几句吗?”
温宏摇摇头:“你把她叫出来。”
珺艾随着温宏的脚步上楼,神情木讷地望住男人的高大笔直的背影。
两人进了办公室,温宏让她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过去,手背贴贴她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珺艾正想摇头,忽的想到这是个好借口:“...啊....我头也痛,肚子也痛,很多地方不舒服。”
温宏让她讲讲到底是个什么不舒服法,珺艾讲不出来,她扭着脖子抬头望温宏,温宏就只能看见她那貌似单眼皮的双眼皮,只有眼尾有着两根弧度重叠分错的痕迹。她似乎很茫然,也很无辜,就像每次做错了事情还死不认错,对,她不是不想认错,而是压根不认为自己有做错。
唐万清何德何能,让她这样牵肠挂肚茶饭不思?
温宏的胸口涌出一片片固执又锋利的怒火,脸色也板了下来,不过话还是好话:“既然这样,你就休息几天。”
说着就去办公室后写了张条子给她,让她交给吴组长就可以回家。
珺艾终于接到情人的电话,随后换上柜子里最简朴最土气的褂子和布裤,把头发编成乡野丫头那样的粗辫子。脸上也不再上妆,素着一张白皙的脸蛋,仔细看的话眼脸下面还有几滴无足轻重的小雀斑。
她叫了车往码头去,先是坐汽船离开苏州城,汽船在半夜停靠在某个县的小码头里。珺艾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宿下,第二天外头还是一片青黑的时候,就着零星的路灯回到码头,租下一只乌篷船。乌篷船的夹板很湿润,船夫扶着她的手臂把人拉上去,脚下的板子晃了几下,珺艾好不容易站稳了,深吸一口清晨潮湿的还有些腥气的空气,在篷子外头的板凳上坐下。
一路上她都紧张的不得了,面瘫般维持着肃穆的脸色,让人不看不出她的紧张,毕竟怀里带着巨款的汇票,万一万一....她不敢想,也不去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轻易说话,不要轻易表态,一心往前看,完成唐万清交给她的事情。
乌篷船开不快,由船夫手里的两块黑色板子滑出水面,两岸弯曲山脉浓青。过了几个小时天已经大亮,男人就把外套脱了系在腰上,他的老婆让他歇一口气送过干粮给他吃。这个妇女好心的过来,问小姐要不要也吃点,珺艾发觉自己的身体很虚,动一动脑子就像晃着水,于是逼着自己吃了饼和粥。
在船上渡过了一天一夜,次日夜幕降临,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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