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门内跃出来,揪起他的领子啪啪甩了好几个耳光:“我说怎么那么慢!原来你是给自己跑腿去了!不长眼的小王八羔子!”
珺艾住五楼,忽而听见过道里爆出男人恐吓咒骂的声音,还有小孩子被打得实在痛了,才会破口而出的哭喊。
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又听,终于识别出是小顺变了调子声音,那种幼嫩、仓皇的惊惧喊声,听着就叫人心碎。她想也没想地,胡乱地系了一下睡衣的腰带,踩着拖鞋踏着楼板挞挞地冲上去。
她还没完全踩完楼梯,就见黑孩子跟破锣似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脑袋已经从地面上冲出楼梯,再被踹一下就可以尽情的滚下来了。
珺艾来不及可怜他,实在是气到要发疯,三步并两步的往上跑,还跑掉一只拖鞋,立马蹲下来捡,捡起来就往施暴男人的脑袋上砸去。
那个男人被没头没脑地砸了一下,当然是要暴跳如雷,暴吼一句那个狗娘养的!
珺艾跨过小顺,抽了剩下的拖鞋:“就是你妈养出你这种狗娘养的!”
男人的怒火,在见到一具青春动人的少女后,竟然没了,肩膀一耸眼睛咕噜噜地转:“要你多管什么闲事?他没办好事难道不该挨打?他是你儿子?”
珺艾毫无理智可言,胸口的怒火将她燃烧得像一块红铁。
她直说一句就是我儿子,竟然欺负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拿着自己的拖鞋如风似的冲过去,对着男人的脸抽,手腕骤痛中拖鞋被抢走,她便发挥着女人最擅长的武器——十根手指,张牙舞爪地去抓男人的脸和脖子。
期间她被踢到地上两次,然而身体上的痛楚同样化成了无穷无尽的勇猛,两下爬起来再去拼命。
越来越多的人从自家门内走出来,有六楼的,有楼上楼下的,纷纷把脑袋伸到这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以为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纠纷。
小顺已经扶墙立了起来,脸上红一片紫一片,鼻涕眼泪糊成了小丑八怪,他太想上前帮忙,可是大姐姐和那个男人扭缠在一起,竟然让人无处下手。
终于有人从人群里大步地走了出来,小顺惊喜地叫一声峯哥,安少峯走得大步流星,衬衣的袖口迅捷的挽了起来。他的长腿就那么一伸,夹着迅猛之势踹到男人的腰上。男人痛得嗷了一声,仿佛听到自己骨头被踹断的声音,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珺艾一口气都没喘,还要往前送,忽然身后袭来一双手臂,死死的捆紧了她的腰。她觉得自己已经悬在空中,但是手和腿还在往前凑。安少峯把她往后抱起,珺艾转头怒视:“你干嘛!”
安少峯脸上的神色很奇异,介于轻笑和严肃之间。
“你还有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珺艾哼了一声,复又往前看去,见到敌人奄奄一息,特别想继续进行痛打落水狗的事业。
可是她挣扎了好几下,人还是悬在空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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