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合十,微微颔首,恭敬而疏离。
“阿阴施主,请回罢。”
他也不知道自己撒没撒谎,打没打诳语,这是竺寒心底里的结与戒,不可说。
窗前美人化鹤,伴着月光凄凉唳了一声。
听他的,他教她回,她便回。
而竺寒,再念不下去一句经文。默默起身,拾那串四散的念珠。一,二,三,四……一百零八颗,颗颗不少。
深夜无边,小僧长叹。
另一边,药叉仍是那副丑陋模样,阿阴从鹤变烟,席卷整个林子。她已然变得愈发强大,一时间狂风阵阵,百鬼乱窜。
他开口便没个好话,“真真恶心。大半夜的非要在般若寺鹤唳,变成烟跑得不比鹤快?刁难你的小和尚还是吓人呢?”
阿阴撒过气,不理会几个被她误伤的小鬼,又变成人身,还要抚下鬓角,发髻不乱。
“你懂个甚。”
“只有我那般悲凉地叫,才会换他心软,教他有愧。”
*
观澄(法名)只有师父长辈等亲近之人才能称呼,竺寒(法号)是给外人称的。
盛唐篇·竺寒(肆)
阿阴是何时能化鹤的呢?确切的说,不是鹤,只是似鹤。模样可是比鹤凶多了。
那是在前往罗刹的路上,大抵已经离了长安两年。她一团黑烟乱窜,行到了无垠沙漠,沙漠夜晚短暂,走的更慢。她想要吸食阴气,就要钻进很深的沙里,才能找到那么一丁点飞禽走兽的。却也是死了太久,不够填补多少精力。
偶尔会遇上几个人的尸体,带着很深怨气,这倒是滋润了她。那些日子,真同林子里的岁月不同,林子里是阴气大过怨气,沙漠里是怨气大过阴气。
于是,在不知道落在沙漠里的第几天,或者说第几年。她终于因为吸食怨念太过,本以为如常地从沙土里钻出来,却嘶吼出了声鹤唳。
再看自己通身,哪里还是黑烟,皆是羽毛。阿阴蓦的想起了那些死去男子变成的阴摩罗鬼模样,她不断嚎叫,要立刻找到一方泉水照照自己的脸。
万幸。
她从未如此感念自己不是人,因而没有人脸鸟身。许是阴摩罗鬼一类自打出现便有化鸟定律,她也难免。再看看水中倒影,通身灰黑色羽毛满布,细颈细脚,尾有飞羽,尚且算不上丑陋。
后来,加上她在罗刹学会了幻化人身,于是便有了三种形态可现,甚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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