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眠不敢直视，心里隐隐又好像预见什么，于是低下头，小声道：“好。”
向黍嘴边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又对前排的司机说道：“小周，你把车开去L广场。”
沐眠疑惑地抬头，说道：“去那儿干嘛？你又要给我买东西？”
“要是是的话，你会要吗？”向黍笑着问她。
沐眠摇摇头，“不会。”她没有随意就接受别人礼物的习惯，上次如果说是工作原因，那么这次显然不是，那她自然不会接受了。
向黍也知道，于是笑道：“那不就得了，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会去做。”
沐眠小声嘀咕，“那刚才还不是让我答应替女主角了，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
向黍也听见了，但他假装没听见，看着沐眠问道：“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沐眠轻瞪了他一眼，鼓了鼓脸颊，说道：“没事儿，就是我有点晕车。”
向黍立刻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沐眠，“那喝口水吧，可能会好点。”
说完，又把毯子拿出来，给沐眠搭到腿上，将沐眠往他身上揽，“你躺会吧，到了我叫你。”
沐眠就这样懵懵地看着向黍，她……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晕车啊，她晕不晕车，他不知道吗？！
向黍回望过去，“怎么了？”
沐眠看了看手里的水，又看了看腿上搭着的毛毯，抿了抿嘴，说道：“没事。”
休息就休息吧，反正又没事儿。
沐眠轻轻地把头靠在向黍的肩上，慢慢闭上眼睛，她闻到一股清香，冷逸，清隽，就像当初那个沉默但是温柔体贴的同桌的气息。
每当这个气息出现的时候，她总是能会感到安心，总是能肆无忌惮地去玩笑，因为那个气息总会跟在她的身旁，围绕着她，护着她，哄着她。
渐渐地，沐眠真的睡了过去，带着轻松的，惬意的笑。
在梦中，她又梦到了十七岁的自己。
穿着蓝白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全然不理会上面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话。
她闭着眼，感受着窗外吹过的暖风，带着新鲜的草木气息，很灿烂，很浪漫。
一个声响惊动了她，她转过头，看见老师正瞪着她，书上还有一截粉笔。
她垂着头，等待着老师责骂。
旁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干净得仿佛雨洗过后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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