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美属萨摩亚群岛法院识破华夫的误导和隐瞒行为,撤销了冻结令和接管令,又以不方便审理原则驳回华夫对夏蓓丽的诉讼请求,要求他们向中国法院提起诉讼。
这时又一个令华夫抓狂的打击出现了——冷阳向榕州法院提起诉讼,请求裁定姜开源在2000年与华夫签订的《商标许可协议》与2001年签订的《商标许可修订协议》为阴阳合同。
法律规定为保护国家、社会公共利益,恶意串通损害国家利益的合同无效,即阴合同和阳合同全部无效,由于国家商标局未批准姜开源将福满堂商标转让给华夫集团,两家约定的关于商标所有权的协议都属无效,若法院做出“阴阳合同”的判决,华夫占有福满堂的主张就成了缘木求鱼。
麦哲文再也坐不住了,八月末来到榕州,请求与冷阳面商。
双方重新坐回谈判桌,冷阳先送他一份见面礼。
“麦先生,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您在担任华夫亚太区总裁期间,得到的薪金都由华夫集团在境外支付。这部分收入从未向中国政府申报个人所得税,总金额超过3亿人民币。根据中国税法的相关规定,凡在中国境内任职、受雇、履约,不论薪资支付地是否在中国境内,均应依法缴纳个人所得税。华夫不曾为您缴纳个税,接受劳务派遣的外商投资企业也未履行代扣代缴义务。您对此有何解释?”
麦哲文又被抓住把柄,质问他消息来源。
冷阳笑道:“我可没有雇佣侦探,擅自刺探他人隐私的习惯,主要是听全国各地的税务爱好者说的。中国的媒体嗅觉很灵敏,像知名外企高管涉嫌偷税这类的素材,一抛出去就会让他们抢破头,您近来官司缠身,还有精力应付多余的案子吗?”
当初他介入华夫与福满堂的对垒,重创姜开源时优势曾一度倒向华夫一方。麦哲文原以为能借这对父子相残之机渔翁得利,对这毛头小子十分蔑视,然而交手数回合,被他屡出奇兵打得落花流水,此刻已心虚胆怯,丧气道:“冷先生,你搞公关战术的确有一套,不过事情是不是闹得太大了?这或许会激化中国企业与外企的整体矛盾,我想贵国政府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冷阳嘲讽:“我记得是贵方先在这场纠纷里发动公关战的,前几年在各种场合猛打姜开源耳光,罗织了许多罪名,后来又诬陷我和岳父,并广而告之。贵方聘请了全球顶尖的公关公司,每次出手都迅速、迅猛,声势浩大,还结合了法律手段,为华夫树立守法的公众形象,满世界宣扬福满堂违约。这种先声夺人的行为初看很有利,实际却是败笔。贵方难道没想过,把对手逼至死角会丧失谈判的可能,发动媒体攻势向世人宣扬中国人缺乏契约精神,在中国投资风险高,会获得中国政府同情?现在国内多地政府公开支持我们,可不是受我的公关战术驱使,是贵方的傲慢狂妄和言行不一将自己推到了公众的对立面,如果在榕州市法院的诉讼里落败,华夫就只能去起诉国家商标局了,那场戏将会有怎样的画面,我只是想象都替你们尴尬。”
麦哲文心下羞恼,却不得不认栽,沉声道:“我常看《三国演义》,最喜欢的故事就是诸葛亮草船借箭。冷先生,你巧借华夫重金公关的东风,在逐步反击中树立了福满堂中方代表的正面形象,让我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深得草船借箭的精髓啊。昨天贵国商务部官员联系我,希望我们两家能中止诉讼回归和谈,相信你也早就收到他们的意见了,愿意与我们在平等互利的原则上协商解决之道吗?”
冷阳询问华夫方面的想法,麦哲文说:“华夫同意退出合资,由福满堂收购华夫在合资公司里的股份。股价按照上市公司市盈率的计算方法,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金额大约是1500亿。”
冷阳失笑:“你们提收购时按净资产算,出价1200亿收购我们的优质资产,现在卖股份就要按上市公司的标准,这是漫天要价,逼我们割肉。”
麦哲文让他还价,他干脆道:“200亿,不能再多了。”
“冷先生,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点都不过分,老实说出200亿我还觉得太亏了。福满堂90%以上的收益都来源于非合资企业,你们从福满堂获利也主要靠非合资企业的分红。等榕州法院裁决合同无效,非合资企业将不再提供分红,光靠合资企业那点进项,你们明年的财务报表肯定很难看,先提前想想怎么跟股东们交代吧。”
“合资纠纷不是中国法院说了就算,最后还要以斯德哥尔摩商会的仲裁结果为依据!”
冷阳就地取材还击:“上个月华夫向斯德哥尔摩商会提出了临时措施请求,迫使仲裁庭对案件提前审理。当时你们的律师在庭上一如既往的蛮横,居然辱骂我们是中国猪,连法官都批评华夫做为著名跨国集团,委托的律师竟如此低素质没水准欠缺法律意识,勒令他当众道歉。就在昨天仲裁庭已对外宣称华夫不知道非合资公司存在的说法有可能不真实,你们的谎言已经败露,还指望仲裁庭做出对华夫有利的判决?我不妨再提醒一句,华夫执行并购福满堂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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