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无言地等着楚寔说下文。
“如今南昌城不是很太平,我怕有人对你不利。”楚寔道,然后低下头去,“是我对不住你,阿泠,知道你不习惯如此的阵仗,等以后天下太平了就好了。”
楚寔这么一说,季泠还能有什么法子,反过来还得心疼楚寔。然她也忧心地道:“表哥,如今世道就如此乱了么?我出去了一趟,见街上的百姓都衣衫褴褛的,我……”可她却还在为好不到莳花翁而烦恼。
楚寔闻言脸上浮现了一丝郁色,季泠见了也难过。
“天子无道,任由宦官专权,自己却窝在后宫寻欢作乐,还四处派各路矿监、路监大量盘剥收税,百姓自然苦不堪言。”楚寔道。
季泠顿时羞红了脸,“那为何我们还要办菊花宴?”所费虽然不多,却也不小。其实不止这些,季泠还可以问,为何我们这些官宦人家还能衣锦着绣。
楚寔笑着摇头道:“阿泠,让天下百姓过好日子,并不是说就要自己过苦日子,同甘共苦才是怜悯百姓。这同甘共苦可是同甘在前。真正的国泰民安,应该是国富民丰,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衣华食丰那才是好日子。”
楚寔描绘的情形季泠只叹道:“是要老百姓也能过上官宦人家的日子吗?”
楚寔点点头。
季泠不信地道:“真会有这样的一天么?”
“只要人愿意去做,就会有。”楚寔伸出手臂一揽将季泠揽入怀中。
季泠想挣扎时,却又听得楚寔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去永州府,那边瑶民被义教挑拨得作乱,我得去看看。”
一听又有人作乱,季泠心里就担忧起来了。以往虽然听过不少义教的事儿,可只觉得太遥远,如今却觉是近在身边。“听说义教的教主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表哥,你一定要小心些。”
呼风唤雨什么的,自然是以讹传讹。然楚寔看着季泠眼底的担忧,却没反驳她,脸上反而带出了更多的愁色。
“表哥,此行十分艰难么?”季泠问。
楚寔道:“瑶民凶狠,而咱们的军队疏远操练,吃空饷的又多,瞧着人多,其实真正能上战场的却只有五成不到,两边对阵恐怕败多赢少,且朝廷还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监军来指手画脚……”
在楚寔的叹息中,季泠就格外地温顺了,压根儿就忘记了挣扎,只能靠在他胸口。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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