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欲哭无泪,在脑子里拼命搜寻了刚学会的几个词,迟疑地答道:“瞓觉。”
没听见对方回应,她顿了一秒,反问:“我说的对吗?”
少女声音又轻又软,字字带着不太自信的感觉,还能听出点懊恼的意思来。
顾宴清低笑一声:“没说错,那现在洗把脸出来。”
“出——来?”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爬起坐直了身体,“出哪里?从哪里出来?”
她秉着呼吸侧耳听,电话那头传来很轻一声车门被带上的闷声,他的声音一下子明朗起来:“从房子里出来,不然呢。”
声音好像顺着电磁波爬了过来在耳边挠得酥酥痒痒,又好像一墙之隔就在外边。
梁溪起身的动作幅度太大,惹得另外几人都疑惑地望了过来。
她也不顾什么洗不洗脸,丢下一句“我出去几分钟”立马朝着玄关奔了出去。
暮霭沉沉,街灯晦暗,院门口隐隐绰绰勾勒出一个修长的人影,听见门开的声音才抬起下颚,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移向门口。
燥热的空气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仿佛开始流转,站在原地不动似乎也能感受到地球在自转,天旋地转,云开雾散。
温热的风刮过脸颊,勾动耳边碎发摇曳。
少女一席鹅黄色吊带裙,露出大片藕白细腻的肌肤,长发柔软地垂在肩上,几捋碎发微微汗湿贴着修长的脖颈,带来几分别样又娇憨的性感。
她菱唇微张,后知后觉地张开双臂小鹿似的奔跑起来。
短短几秒,她在想:对啊,怎么给忘了。顾宴清说家里有事,可他祖籍就在广东不是么。
心情太过激动,本来是撑着双臂想给他一个巨大的熊抱的,临门一脚梁溪刹住了车。
她不好意思地把手臂背到身后:“你怎么来了?你说回家是回广东的意思吗?你怎么过来的?远不远啊?你是来找我的吗?”
问题太多,一口气都问不完。
梁溪自己也觉得好像话太多了,翘起唇角安安静静地在边上等着。
顾宴清悄然无声地收回朝她撑开的双臂,也笑:“先回答哪个问题?”
他出现在这里,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意义。
“其实也不重要,突然就不想问了。”
傍晚的空气暑热依旧,卷起被烫上一天地面的温度丝丝缕缕顺着裸露在外的腿弯往上爬。
梁溪揪着腰间略有些空荡的裙边暗自懊恼,怎么就这么不修边幅地跑出来了。
手指一圈一圈绕着飘逸的腰带打转儿,她偏头:“我穿裙子是不是不好看啊……”
少女细白的小腿不自然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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