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但是陆将军的老母与妻儿皆在京城,他本人又一向与军士同甘共苦,多数时间都居于军营之中,是以这将军府便少有人居。此番燕王入住,陆将军很大度地将自己的主院让了出来。
今日,燕王肖珏的两位心腹恰好从军营返回复命。燕王礼贤下士,念他们这几日在军营之中劳军辛苦,特地留二人一同用膳。
燕王正与二位心腹在正厅叙话,坐在左侧的男子一身黑衣,只见他相貌冷峻,神情坚毅,一双眼睛锐利无比,而坐在右侧的男子身穿白衣,温文尔雅,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学士。
那白衣男子说话前,总会不由自主地看一眼黑衣男子,显然,二人之中,以黑衣男子为先。就是燕王,也许是在信任的心腹面前,也不由收敛了几分桀骜,展露出几分亲王的端庄。
皎月便是在此时跟着一众侍女端菜而入。她一走进正厅,燕王那双被无数艳色所历练出来的眼睛立马“咻”地抬了起来。站在第二排左边的那位侍女,宽松的侍女服并不能掩去她纤细的腰肢,反而令她行走间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风情。虽看不见她的脸,然而从她露出的双手来看,皓腕如雪,细腻如玉,便是没有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只这一身娇嫩的肌肤,也能叫男人神魂颠倒了!
燕王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皎月。皎月却不急于抬头,她如同一位真正的侍女一般,低着头为主子们布置膳食。她甚至没往燕王面前去,径直低着头去了黑衣男子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餐盘置于他身前。
大约是手生,她往外端盘时,手微抖了下,餐盘与桌面发出轻微的触碰声,皎月紧张地抬起头,与那黑衣男子目光相触,一双水眸写满了恳切哀求。黑衣男子目光一顿,继而便目不斜视,镇定如常,但是皎月却眼尖地瞧见他脖颈一侧的青筋微凸了下。呵,倒是好忍功。
皎月见他没有责怪,又弯起嘴角对他感激一笑,那黑衣男子的目光微微一颤,随即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皎月见此,满意地低下了头。
那一边,燕王也终于看到了皎月的侧脸,若非场合不对,他都要击掌高呼:真乃天之尤物!只看到半边侧脸,燕王却不得不承认,跟眼前的少女一比,自己此前所见之美人,只能算得上庸脂俗粉罢了!只能见她半边侧脸,却已然叫燕王心跳扑通。挺翘的鼻尖,如扇般卷翘的睫毛,纤瘦却又饱满的身形,红唇微咬,自有一股叫人怜惜的韵味。如此美人,就该入画才对啊!
嗜画又嗜美的燕王那叫一个恼恨,美人所对之人,怎么就不是他啊!这将军府里既然有如此美人,前些日怎么就委屈他吃糠咽菜?燕王有心与美人好好“深谈”,最好能让他此时就挥毫泼墨,画下美人。但眼角余光瞥见左右一黑一白两位心腹,顿时又歇了这心思,只能竭力做出庄重模样:“既然膳食已到,那便用膳吧。”
话虽如此,燕王一双眸子却还是紧盯着那底下的美人。哎呦这厅里,如今明面上他身份最高,美人要是识相,就该乖乖到他身边服侍,也好叫他仔仔细细赏一赏这美人。谁知那美人却如此不识时务,一听他的吩咐,就近就往那黑衣男子身边去。
皎月跪坐在黑衣男子身边,一双纤手执起酒壶,水眸弯弯,示意地看向那黑衣男子,一双美目,好似会说话。“大人,请。”语糯声娇,黑衣男子不由往她面上扫去,这一睨,呼吸便不由一窒。唇红眉黛,比玉莲多一分娇媚,比牡丹多一分清雅,她若是一笑,只怕六宫粉黛都要失了颜色。
上首的燕王见那美人乖巧地坐于黑衣男子身边,当真是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哎呦,再看身边的侍女,皮肤不够白,身段不够美,就连声音都不如那美人动听!可是他又……又不能把人从黑衣男子身边抢过来!哎还是怪这将军府的管家,怎么不早早把美人送来,非要等今日他宴请这二人时让美人露面呢?
燕王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按捺着焦躁,与二人寒暄。快快送走这二人,他就能好好赏美人了!燕王如此想着,面上便热情许多,不断与二人敬酒。
皎月一次又一次地给黑衣男子倒酒,许是因为酒劲,黑衣男子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火热。男人赤裸的目光越来越明显,皎月羞红了脸,纤手一颤,竟将黑衣男子的酒杯碰倒了去。
“大人,请恕罪!”皎月跪地俯身,不自觉地露出纤白的脖颈,男人如火的目光看着那一片雪白,不自觉地抖动了下喉结。
“起来吧。”黑衣男子颔首开口,声音低沉,却有着一股威压之势。皎月微颤着起身,黑衣男子竟往她身边一靠,漫不经心地看向上首的燕王:“殿下,在下不胜酒力,先退下了。”
说着,他黝黑的眸子又看向皎月,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随我服侍。”皎月便连忙跟着起身。站起来后才发现,这黑衣男子竟比她高了足有一头,他顺势就搭在皎月肩头,浓郁的酒味随着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颊边,皎月的脸似乎都烫了起来。
“那个……既然喝多了,那就先下去休息吧。”燕王艰难地开口,他想留下美人儿,可是对上黑衣男子如墨的眼,燕王又蔫了。
“那个……你伺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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