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笔迹浅浅,认真写道——
“愿我与谢淮,此生长相守,共白头,永不离弃。”
却说自湖畔旁与阮青瑜谈过以后,临徽回到宫中,竟大病了一场。半梦半醒间,那些蒙尘已久的记忆却忽然浮出心头。
先皇后笑着同他说的“今后要做个善良的人”,鹿鸣书院中的那一句“雪会停的”,以及阮青瑜的“谢淮比你快乐”,都在他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殿下——”
幕僚在他榻前轻声呼唤,语气低沉道:“朝中的御使大夫也站到了三皇子那边,殿下,如今该如何是好?”
临徽睁开双眼,恍惚许久,望了望精致的帐底,唇畔微翕道:“由他去吧。”
他争不过谢淮,也不想再争了。
思及此处,临徽从病榻中起身,吩咐侍从道:“去求见父皇。”
“是。”
华盖悠悠,驶向宫中,殊不知,在那紫宸殿中,也有人在为慕远之和阮青瑜的婚事而感慨万千。
宣铧帝望着手中宗卷,心中思量。
如今临御渐渐势起,以一番恳切取得了朝臣们的心,竟将原本沉稳内敛的临徽都比了下去。临御温朗开阔,待人风度翩翩又不失真诚,虽没有宣铧帝从前的影子,但却是宣铧帝喜欢的模样。
宣铧帝收回心神,忽然望向身侧的阮青令。
如今阮青瑜与慕远之将要成亲,他身为兄长,近日倒也很是忙碌。
宣铧帝望着阮青令淡淡的容色,问道:“……如今你家中的妹妹也将嫁人,你呢?可有何打算?”
阮青令一顿,久久沉默。
近来,一切都在尘埃落定,他的心也仿佛渐渐沉寂,再没想过今后会有何打算。
此刻宣铧帝一问,殿中寂静,他却又想起万千。诸如近日里谢淮的反击,朝臣们的疏离,眼前不停浮现的那一幕——雾雨长廊下,她低喃一声“如果有来世……”后,便越行越远。
寂静无人的夜里,他将那枚蒙尘的佛珠重新打开,反复参悟。
来世啊——
他期盼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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