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罗涟眉间紧蹙,深深叹息:“侯爷仙人之姿,我虽然也想狠狠推倒他......尤其是在榻上!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怕吓着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吓跑了如何是好?!”
“......”
谁在说话?!
安罗涟后知后觉,长指忽地收拢,又剥落一大片木屑。她神色宛若停滞了般,缓缓,缓缓地循声望去,见小女儿若若抱着一柄青竹伞,仰着一张天真的笑脸。
“若,若若啊。”安罗涟心虚一笑,俯身,语气微飘道:“你来寻娘亲做什么?”
若若软糯一笑,将青竹伞塞到她手中:“爹爹说要下雨了,让我给娘亲送伞,他好懒哦,都不自己来。”
“是,是啊,他可真懒。”安罗涟仓促地点了点头,全然不觉自己说了心上人的坏话,又勉强笑了笑:“刚才......”
“若若要回去了,爹还在等若若!”若若打断了她,朝她无辜地笑了笑,便迈着小短腿往长廊尽头奔去。
望着小女儿远去的小身影,安罗涟拢了拢手中青竹伞,沉默一瞬,笑道:“应当是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无妨!若若还小......什么也不懂。”
她还是个孩子嘛!
这般思量,安罗涟长吁一口气,顿时没心没肺地释怀了。
长廊尽头,青亭玉立。
阮连臣微微俯身,一手执卷,一手轻缓地拭了拭若若如雪团的脸颊,温润笑道:“伞送到了?若若真乖。”
若若故作得意地笑了笑,又问:“爹爹为什么不自己送?”
阮连臣清眸微弯,浮上几许笑意,语气纵容道:“你娘她啊,也有不想让爹爹知道的事。”
若若不禁沉默一瞬,书中描述这夫妻二人的笔墨甚少,只记得爱女青若死后,安国候连夜不寐,枯坐廊下,安罗涟拭剑不语,泪中映着剑光的白。后来漫长的一生中,他们再没有过一儿半女。
那些时光中,他们二人是何心境呢?只是如今......这些都无暇探究!该做的是把握当下。
若若回了神,幸灾乐祸般地诶了一声,语气烂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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