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没法子了。好在不是原则性的错误,至少不会免去公职、乃至吃刑法。不过削俸、降职之类,在官场上,就已经很难看了。
他闷闷的勾着头,连场面上的客气话都已经顾不周全。
会散了,人乱哄哄经过他身边,不知谁踢了他凳子一脚,他差点摔在地上,却有一双温厚的大手扶了他一把:“小白,当心哪!”
抬头看去,竟是林酱缸。
林酱缸神色慈祥。
旁边想要起哄架秧子的,一时都不好下手了,错错落落“林局”、“白副”的告完了辞,走完了,就剩林酱缸站在那里,手里的文件搁在桌上,轻轻的敲几下,对齐,又换另一边敲:“小白,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尤其是年轻人。知错就改,有进步才是好事嘛!”
听起来像官腔,又像别有用意。白麻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僵在那里了。
林酱缸又在他肩头拍了两下,踱着方步走出去。白麻子茫然的站了两秒钟,无意中往窗外一看,看见廊外星光一闪,又被垂下的菜色眼皮敛去了。
冷誉生恢复了一向来那营养不良、似睡非睡的样子,似乎是散步一般,随意地往旁边2号楼去。别看名字起得很接地气,那里却是头头脑脑们开会的首选之地。现在正有个长博会的筹委会在那里碰头。不是特别正式的会议,冷区长没有亲临主持。不过国土局长赟疆也列席了,一同参与的还有“民间人士”,常峨,作为安保方面负责人参加会议的。与会者就只有少数几个像白麻子那样的平民相信他是民间人士了。凡是有家焰塔的,也都知道常峨是怎么回事。
于是常峨这个“民间人士”,不卑不亢、贵气十足的参与了讨论。中场休息时,赟疆到廊上吸烟,一个平民男秘书跟出来搭讪:“那位常负责倒是很有派头哈?”
一句话似褒似贬,说得挺有水准。身为平民能进入区秘书组,确实是有实力的。
赟疆也打个哈哈:“毕竟常老板免费献爱心,只好也给他个面子。”
平民男秘书有所保留的点点头,目光明显在说这么重要的安保工作,交给一个商业机构,人家还不收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不怕人家是奸细?可是主要领导都点了头,他也只好把意见咽回去。
冷誉生在阳光下走来。
笔直的,向着赟疆。
平民男秘书很有眼力见儿,打个招呼,就说有事儿先走了。冷誉生点头,动作极轻,好像肌肉都懒得锈死了一样:“你忙。”声音也不高,就像是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而已。
再对赟疆时,声音仍然不高,却字字入耳:“显月四号中午,你去聚英大楼200房间一起用个便饭吧。”
正是长博会的第二天。
时间与赟弥预言的一样。
想来那房间里,届时会有冷区长跟他一起用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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