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后,她继续道:“太子殿下说了,我是您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他知道您的脾性,所以只是吓唬您,没动真格。”
我不自在的看向旁边:“他哪知道我的脾性,他真要是惹急了我,我死也要回西洲。”
永娘顿时变了脸色:“太子妃,此话说与我听便可,切不能说给殿下!”
我不服气:“凭什么?他天天拿人要挟我,我便随口一提也不行?”
永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您不明白…若…真有什么能伤他的,便只有这句了。”
我一点都不信。
李承鄞这人性情凉薄,别说我是回西洲,哪怕我死在他面前,他也能镇定自如的替我收尸。
*
永娘回来后,连着六七日李承鄞都没来过。
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旺,我的身子也没有从前那样畏寒了。
初雪降临的那日,我推开窗户,外面凉风携着冰絮飞入,除了露在外头的手脸被吹得发凉,裹在衣服里头的部分倒是暖意融融。
我高兴的看着窗外:“永娘,那太医的药真是神了,我觉得自己身体一天比一天松快,如今连雪地都能入了。”
说着,我伸手接了片雪花,放下手时,突然见到有个人影匆匆过来。
李承鄞吗?
我心中一紧。
我真是挺久没见着他了。
等那人近了,我才认出了宦官的衣裳,他在雪地留下一串稀疏的脚印,大步跑到我窗边,草草行了个礼:“太子妃,太子殿下今日病沉未起,请您去看看他吧!”
忘了窗框上的冰凌,我摁在上头手指发凉:“很……很重吗?”
宦官摇摇头:“还不清楚,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忙于西…政事,夜以继日的伏案,早在多日前便有征兆,只是事情吃紧,他总不愿放手,今日晨起便烧起来了。”
我还没给个答复,永娘拿着厚重的披风搭在我肩上:“太子妃等等,婢子给您拿手炉。”
还拿什么手炉?我忽略了永娘的话,跟着宦官匆匆离去。
*
李承鄞房里染着安神的香气,我关上门后,时恩对我拜了拜:“殿下还睡着呢。”
我点点头,示意他出去。
李承鄞做事板正,睡觉也板正,手脚连同脖子都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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