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要打她?
不然她裹住脑袋的双手为什么还在瑟瑟发抖?
他挥起手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 |po/po小/说/屋/整/理|Q群&7:8:6·0·9-9·8·9·5莫名浮现起他为了梁云兮打了她一耳光的画面。
那一次,他打掉她的骄傲和尊严,这次,他又要打掉她的什么?
她还有什么可以给的……
都没有了,没有了……
她像认输似的放下手,带着一脸惨白捡回床上的手机,这手机款式太旧,碰碰摔摔过不少次,点屏幕打字都很费劲。
这次,陆衍之没再阻止她,眼看她颤抖的素指在手机上使劲点着,却没注意到被头发掩住的脸早已布满泪痕。
我没有害死梁云兮,求陆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短短二十多个字,冯惠然花了将近五分钟才打出来。
到底是手机太老旧还是她的尊严还抛得不够彻底?
这句话从冯惠然这里说出,到底有多不容易?
她是无辜的,但为什么她偏偏要承受这些不属于她的痛苦?
梁云兮多幸福啊,生前尽情享受养父母和哥哥的宠爱,死后还有她的养哥哥为她讨公道……
冯惠然揪紧衣领,根本不敢再抬眼看他。
陆衍之目前的心情很复杂,就像一摊沼泽,浑浊得不像话。
窗外传来泥头车轰轰的声响,一经过,便扬起一街灰黄的尘土,不久,滚动的车轮渐行渐远,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自有归宿。
最后,陆衍之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随身扬起的风衣啊,终究载不走太多太重的愁苦。
他一离开,冯惠然就像全身被抽干力气的娃娃,瞬间瘫倒在床上。
眼泪潸潸流下,沾湿了衣领,染湿了头发。她哭啊哭,仿佛要把对陆衍之的十多年爱恋和缠怨全部哭出来,陆衍之就是冯惠然一辈子的劫,跨不过逃不掉。
他好不容易走过那一条条崎岖不平的泥泞路段,并没有立刻驱车离开。
“啪嗒!”打火机点燃叼在指间的烟,细碎的火光顺着烟草化成他口中吐出的一口愁云。
四年前,他就不怎么抽烟了。沈阑还调侃他是魔怔了。
有没有疯魔,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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