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振民被搔到痒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向往。
“承您吉言。我也觉着我家天宝是文曲星下凡,能有大造化的。”
“不过我家情况您也知道,我老婆今年都四十二了,老蚌生珠能生个大胖小子,已经是祖宗保佑。我也不贪心,就养着这一个罢。”
姜振民不住嘿嘿笑着,又绕回去讨价还价。
“我本来都死了心,以为这辈子生不出儿子来,这才跟您买下这丫头,打算将来招个上门女婿养老。”
“没成想这丫头是个有点福气的,能带后头弟弟进门,咱家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要不是咱家条件不行,还真不舍得卖了这丫头,弄不好就是送子娘娘座下童女转世的!您再给加点,这能招弟的闺女,肯定是紧俏货,不愁卖。”
强哥倒也听进去了,痛快又给加了五十块。
姜振民收了钱千恩万谢,喊女人赶紧炒菜做饭,要跟强哥喝一盅。
江瑟瑟利索钻回被窝,挨着浑身奶味的小婴儿装睡。
屋门拉开,淡淡油烟味袭来,姜振民给睡得正香的儿子掖下被角,皱眉看看养了两年的闺女。
小丫头片子虽然瘦弱,但哭闹起来也是烦人。
姜振民琢磨着赶紧放好钱,回外头问问强哥有没有安眠药,实在不行给她灌点白酒,灌醉了好运货。
江瑟瑟眼皮掀开条缝,看着姜振民打开炕边木柜的锁,掏出一沓子钱塞进个陈旧的布袋里藏好。
等姜振民出去,江瑟瑟无声无息地爬起来,翻出针线笸箩,拔出几根针抿进身上衣角里,手里拈着两根针,对准锁眼鼓捣一会儿,那锁咔哒一声开了。
江瑟瑟摸出装钱的布袋,往怀里一塞,锁好木柜,打开窗户,利索地翻到外头院子里。
江瑟瑟无声无息溜到门边,听着里头的动静。
姜家现在还住着老房子,一排三间北屋,卧室厨房仓库全包了,光秃秃的院子连厢房都盖不起,角落里一只木桶充当厕所,在村子里倒也不算最穷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姜振民忙忙活活地拾掇炕桌碗筷酒盅,催着老婆赶紧炒菜。
田菊花灶上灶下忙活着,很快炒了盘青椒鸡蛋,笑吟吟地端去里屋炕上,跟强哥客套几句,嘴馋地也跟着喝了盅酒,吃了两筷子炒鸡蛋。
村里人家来客,女人没有上桌的习惯。强哥倒也不讲究,跟姜家两口子一起碰了一杯。
江瑟瑟轻手轻脚地进门,把怀里装钱的布口袋往灶膛一扔,拿起烧火棍使劲往里捅了捅,又添了把易燃的麦秆。
火舌蹿起,舔着麦秆烧得旺盛!
江瑟瑟烧火棍往外一拨,带出些火苗,洒在地上堆着的麦秆柴禾堆里!
她扭头跑出去,爬窗回了东里屋炕上,使劲拧了一把睡着的姜天宝,婴儿的哭嚎瞬间响彻姜家!
“天宝怎么了?你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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