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娘看信看的满面微笑,并不知有人来了。
“妹妹,你在看什么?”绣儿问。
幻娘方才察觉到她来了,手忙脚乱的将信塞进匣子里,又放到身后,大声叫外面的丫头进来上茶。
毛绣儿也装什么没看见,说些家常。
她们曾经同仇敌忾。
如今天高皇帝远,但皇帝要来了,其中一个不共戴天的姐妹也要来了,毛绣儿这些天心绪激荡,天天跟幻娘凑在一处说陆宣春的可怜可恨。
当年,陆宣春是想进太子后宫,但是她个人之力微薄,母族不愿相助,纵使各家拿出的太子妃人选都不甚好,她还是没能被推出去。
陆宣雅给她指了条路。
去当神兴帝的妃子,因皇帝年长,已许久不曾选秀,只要献女,便可直接入后宫。
于是十五岁的陆宣春成了快五十岁的神兴帝的妃子,凭着她的年轻艳美,颇受宠爱,不过两年,就成了三品的婕妤。
皇帝下江南,素来都是带着宠妃的。
毛绣儿怕陆宣春来了,狗仗人势,又踩她们几脚。
幻娘安慰她,“陛下并不昏庸,再说还有皇后娘娘呢,能让她一个小小的婕妤来后宫干政?临安城不比那个小小的郡主府,我哥哥又是有功名的人,陆家四房现在是有资格跟她讲道理的,咱们不用怕。”
毛绣儿稍稍安定,又露出艳羡的眼神。
过了几日,幻娘又出门去铺子里查账。
回来便见陈氏坐在她的正厅,看着几张纸,屋里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些小摆件摔碎在地上。
一群下人面无表情。
“母亲,你找什么?”幻娘镇定地问。
陈氏拿着那纸,念道:“别已半载,思仰无穷,黔地山水奇绝……”
幻娘面色煞白,那是小王大夫写给她的信。
她那个宝贝的小匣子,就在陈氏的陪嫁媳妇手里捧着。
“我竟不知道,你跟那个乡野大夫私通。”陈氏语气冰冷,她已经三十多岁,曾经喜庆的圆脸颊消瘦下去,现出了刻薄而保守的法令纹。
“我拿我的产业,给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结果你居然跟一个无钱无势的野男人无媒苟合。还推了那么好的亲事。”陈氏非常生气。
幻娘骨子里的倔强上来了,她昂着头,眼里蓄着泪。“母亲,我对你的意义只是一个可以拿来联姻的工具么?”
陈氏嗤笑一声。
她旁边的媳妇子说:“姑娘,你说呢?”
幻娘浑身冷彻,只觉得她在这样家族的生活,就是个轮回。
成为她人盘中棋子,随人摆布。
陈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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