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一笑:“陆小姐,有缘。”
“蔺某来此,正是为了装裱陆小姐的画作。”
正巧店里的师傅拿裱好的画出来,蔺因看了看,点头付钱。
那副画正是幻娘初春时作的蔺夫人赏花图。
春去秋来,物是人已非。
“亡妻在时,没留下肖像,只陆小姐一画留有她的形容笑貌。”他叹道,浑浑噩噩地走了。
幻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蔺太守真是用情至深。”
店里的掌柜说道:“是啊,本来这些小事他派下人来就可以了,偏偏自己跑一趟,还要守着做,硬是怕人不小心弄毁了。”
等了一个多月,终于放榜。
乡试第一名。
陆宣义。
陆宣义知道结果时,不惊不喜,倒像是早已知道,只是整个人长吁了一口气。
幻娘正巧与他坐在一起谈音律,听见这结果简直要跳起来,哥哥才堪堪十四岁,十四岁中举不稀奇,十四岁的解元郎可从未有过。
陆家张灯结彩,办各种大宴小宴,请亲戚,请先生,请同窗。
门口锣鼓喧天,陈氏请了耍杂技的,舞狮的,又洒钱办流水宴,供人吃喝。连着热闹了一个多月。
先前陆尚书本就在临安城多有故交,只是都与这庶出的四房来往淡淡,如今竟好似曾经多亲热般,那些太太奶奶上门来与陈氏闲话,一口一个姐妹,光是要认幻娘做干女儿的就有八个。
最多的还是说亲的,冰人踏破了门槛。
陆宣义放话现在不宜订亲,影响未来考试,陈氏便让门上的人拦着,各家请的冰人便在门口排起了长队,誓要把婚事说定。
幻娘把这好消息赶紧写信告诉了小王大夫,近来他已到了南诏,山高水远,飞鸽传书常常传不到,鸽子半路上遇见猛禽,信件便只能遗失了。
她现在写信都由正经驿路邮寄,怕废了他们组织辛苦训练的鸽子。
走正经驿路也至少得两个月,这份相思着实难熬。
寻常官宦之家的宴会从来都不会请陈氏,众人都觉得她家没人撑门户,往后便是商户,如今家家都给她递帖子。
那些人家发现陆家在儿子婚事上咬的很紧,便转而求娶女儿,无论如何誓要与他家做亲戚。
幻娘跟着陈氏出席那些宴会,便像唐僧进了蜘蛛洞,动不动便是一个中年贵妇与她说几句话,天花乱坠夸一通,突然就介绍自己家儿子品貌才学,堪为良配,愿结两姓之欢。
陈氏坚持了自己的立场,说姑娘还小,暂不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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