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题上野鹿客的大名吧。先前还你那些画,总得给我一张野鹿客的画吧。”
“自是使得。”幻娘挥笔题跋,落下野鹿客之名。
袁夫人道:“野鹿客,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呢?”
旁边慧姐咯咯笑道:“娘,就是前些时间爹爹跟二郎神叨叨念的那个野鹿客,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那个传说中的八十老翁会是幻姐儿这样一个小丫头。”
“我本以为这事大家都知道了,怎么竟还有不知道的?”蔺夫人说。
袁夫人嗔怒道:“跟你们一比,我整日浸在俗务里,离这些诗画远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给我细细道来。”
蔺夫人于是将自家夫君那日的见闻及她后来去找幻娘还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旁边仆妇又为她端上一碗参茶,她不时喝了润口。
袁夫人说:“这样轰动的事,我还没听说,我家老爷也没说过,二郎那样一个到处打混账的也不知道,想来是那些先生们都没有对旁人说了,他们集体看走了眼,贸然捧高一个小丫头的画作,如今也不好意思对旁人提。”
她看着幻娘,表情带着赞许:“依我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幻姐儿本就有本事,也是大家亲眼瞧见的。”
她站起来,说:“这样的才女是要带着出去给大家看看的。”说着她站起来,揽着幻娘的肩,向蔺夫人告辞,带着两个女孩儿出去了。
幻娘跟着袁夫人见了许多贵妇,这次不像先前蔺家的赏梅宴,只请蔺夫人看得入眼的贵妇,袁家请的客人更多,不止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商户家的女眷也有。
袁夫人见了谁,都夸幻娘有才学,说小姑娘善画,自己开了个成衣铺子,卖自己设计的衣裳,就是她身上穿的那样的。
满场转一圈下来,竟有好几位夫人说:是开成衣铺的么,正好我们家该订新衣裳了,先去做着,在先前那夏家铺子里,年年都差不多式样,早看腻了。
还有两个直接就定了全家仆人的衣裳。
幻娘粗粗一算,若她们说的都兑现,竟又是几千两银子的流水。
袁夫人抬举她,又让她有了几分不安。
回去的路上,她给陈氏说了。
陈氏淡定地说:“袁夫人为人圆滑,行事有章法,亦不是无义之人,你说的那些人家先前都看着袁家的面子,在夏家铺子里订衣裳,如今袁夫人拉着你只介绍一句你开成衣铺,她们便都知道了意思。”
“接下来的事,如果可以,你要细细朝慧姐打听,内宅争斗,最好看的便是这样的煊赫官家了,内斗外斗都有。你要细细思量,咱们家人口简单,若把你养得太纯善了,又怕你以后出了门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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