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她跟余一洋过去的关系,警察只会把这纳入家庭纠纷,凭空多一出闹剧罢了。
段孟拿了小镊子给她清玻璃渣,然而拿着镊子的手却始终是抖的,他太恨自己的无能。
“段孟。”何遇盖住他的手,“没什么的,我习惯了。”
“我不习惯,”他没抬头,声音很沉的说,“我受不了,我可以忍受全部加注在我身上的一切痛苦,但我受不了……”
他没说完。
何遇听懂了,她的呼吸突然乱了下,眼眶里少有的漫起了水雾。
她很少哭,甚至都忘了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习惯了独自面对很多事情,坚强是唯一的盔甲。
这么多年,在余一洋的羽翼下,每个人都觉得她过的舒心轻松,毕竟面对一个多金温柔的男人,没理由会过的不好。
何遇从来不去解释什么,也从不去诉说什么,哪怕是对着陈薇,因为这些人的人生经历,很难对何遇的遭遇有共鸣。
在所有人眼中,何遇就该是顺从的,依附余一洋的,否则便是她不识抬举。
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玻璃渣清理起来比较困,还非常疼痛。
何遇嘴上不说,额头上已经有了汗。
“去医院吧。”段孟轻轻握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让医生看看,到时包扎一下,说不定还得打消炎针。”
何遇说:“没那么严重。”
“走吧。”段孟说,“去趟医院比较放心。”
他最终还是把何遇拖了出去。
挂号诊断完,确实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清理完伤口,配了点消炎药就回了。
在路上走的时候,全程很沉默的段孟突然说:“你不要回去了。”
何遇转头看他。
“收拾一下衣服,搬来跟我住。”
余一洋可以随意进出何遇的公寓,这件事段孟知道,然而今天过后,他却是怎么都不能放心何遇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
万一有个什么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段孟只要稍微想一下,都无法接受。
何遇想了想,那套公寓她也确实不想再进去了,但是跟段孟住一起,也不太合适,她不知道余一洋后续又会出什么幺蛾子,两人目标太大,说不定自己反而更容易被他控制。
“我另外找个房子吧,”何遇说,“就在你住的附近找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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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没再去上班,余一洋居然也放任着。
几天后的早晨,何遇进了一家很普通的网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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