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心里对于宁娆的身世还是很在意的,不光在意,还极不愿她的身世被公之于众。
其实他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作为帝王的谨慎、缜密,实属正常。
宁辉强压下自己这些堪称无聊的遐思,朝江璃一揖,领着雍凉出去,准备马匹。
待他们都走了,江璃从龙案上把那几封书信拿起来,又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最终停在了那张孟澜誊抄出来的药单子上。
潦草数味药,可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
宁娆装病的第四天。
她喝了孟澜给她开的药,又装模作样地抚着胸口在床上长吁短叹了一番,终于把那些名为来探病实则来探她虚实的长老们对付走了。
她未施粉黛,只素净着一张脸披了外裳出去。
大雪覆野,举目望去白茫茫一片。她站在窗前看了一阵儿雪景,便见胥仲领着几个随从从山边小道转了出来,直往她这边而来。
到底是沉不住气了,要来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宁娆按捺下心底的焦躁,反复告诫自己凝神静气,拢了拢外裳,迎了出去。
“听闻公主身体不适,属下特来探望,不知公主可有好些了?”胥仲一脸的慈和笑意。
宁娆抬手捂着嘴轻咳了几声:“好些了,蛊医说过再饮一盅要就大好了,定不会耽误明日开蛊室的。”
一听她主动提及蛊室,胥仲的脸上不自觉流出满意的神色,他点了点头,客套道:“公主若是身子不适,可千万不要勉强,蛊室嘛,迟几天再开也无妨。”
宁娆心道,迟几天?迟几天你还不知又会生出什么阴谋诡计。
所谓夜长梦多,宁娆明知他是虚意,还是道:“不必,事关云梁复兴,我心中也挂念得很,这蛊室如果要开还是尽早吧。”
胥仲听她这样说,倒是吃了一惊。
“我本以为公主会不赞同开蛊室,毕竟孟氏留有祖训,非王脉嫡嗣不得开……”
宁娆浅淡一笑:“大哥失踪多年,杳无音讯,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都不一定,何必死守着祖训不放呢?如今云梁这情形,能搏一搏便放手搏一搏吧。”
胥仲道:“公主去了一趟长安竟像是换了个人,比之从前……比之从前确实通透聪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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