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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从来没有干过那样的事,都是胥叔叔在污蔑他。”

  宁娆凝睇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景桓从来没有干过那样的事,都是胥仲在污蔑他。”

  江偃与她对望了许久,忽而把视线移开,神情惨淡地摇了摇头,边摇边后退:“骗我,你根本在骗我。”他跌坐在木凳上,仰头,目光锐利带着质问地厉声道:“他做了这样的事,你还在袒护他,你一直在袒护他!”

  宁娆心里慌到极致,她扫了一眼屋舍四周,脑子在极短的时间里闪过许多念头,但都一一被自己否定了。

  在这种慌乱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缓声道:“景怡,我是在袒护,这件事……景桓有错,但是,错的绝不是只有他一个。”

  江偃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如冰:“你这是什么意思?父皇有错,父皇亏待了他,所以他就应该来弑君杀父?”

  宁娆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缄然不语。

  江偃却不放过她,霍得站起身,逼近到她跟前,目光灼灼,冷声道:“这么多年,父皇一直想要补偿他,我也一直让着他,我从来没有想和他争过什么,父皇也再没有伤害过他,他为什么这么狼心狗肺,简直畜生不如!”

  “够了!”宁娆把视线移回来,望着江偃,眸光雪亮,音色满是嘲讽:“你觉得先帝想要补偿景桓了,你不跟他争,他就应该感恩戴德,尽弃前尘了?”

  “江偃,你还真是天真得很,不愧是被滟妃和胥仲护着长大的,不识人间疾苦得很啊。”

  江偃不防她会这样尖刻相对,像是有把尖刀被插入心窝,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她。

  宁娆眉眼间缭绕着沉痛,怜惜,不禁放缓了语调:“你觉得被逐出长安十年仅仅只是换了个地方住吗?仅仅只是衣食简陋,被亏待了吗?我告诉你,最令人痛苦的不是粗茶淡饭,而是被挚亲的人所抛弃,是终日里处在那种朝不保夕、随时可能陷入危险而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甚至都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的恐惧里。景怡,你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和你母亲的存在,景桓本不必过这样的日子。”

  江偃咬住了牙,气势弱了许多,可仍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梗着脖子道:“那……那他也不该……”

  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亮眼的天光一晃洒进来,耀得宁娆眯起了眼。

  江偃正心里郁闷,强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直接破口大骂:“我不是说谁都别靠近吗?聋了都……”

  待他看清了来人,话音戛然而止。

  江璃一袭墨缎锦袍,负着袖子,干净利落地进来。

  他瞥了一眼江偃:“说谁聋了?朕看你是活腻了。”

  江偃瞪圆了眼,恶狠狠地盯着他,目光随着他的漫步而移动,好像一只满含杀意的饿狼,等待着时机随时准备上去跟对方决一死战。

  江璃只当没看见,一脸的平静信意,走到宁娆跟前,握住她的手,目光柔眷,满含深情,温声道:“刚才我都听见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了解我。有些事情,我藏在了心里不愿意去揭自己的伤疤,无法对你说出口,可是有时我又希望你能明白我,原来你一直都明白。”

  宁娆轻挑唇角,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直惶惑不安的心随着江璃的到来而安沉下来,她道:“是啊,我一直都明白,景桓,我远比你想的更加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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