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他就已埋下了祸根。
后宫之中,无论是他的女人们还是儿女们,对他活着这件事都并不期待,尤其是那些迫切想要荣登大位的儿子们,更是苦心设计费心筹谋。
现在,众叛亲离的他终于进入了帝陵,再无人愿意问津,大家更在意的,是十日后登基的新皇。
二皇子的登基大典筹备得紧张且有序,朝廷内外运转自如,苏怡安看到面带疲惫出现在门外的崔洵,心中担忧。
俗语说,狡兔死走狗烹,她很怕崔洵忙碌一场尽皆成空。
假若那些谋算真的未曾奏效,至少,她希望能和崔洵寻一处偏僻地方隐居,过普通人的日子,好过日日担惊受怕。
她的这些担忧没能和崔洵诉说,因为,他就算回来,也依旧日日忙碌,书房里总是人来人往,他夜里还要隐藏行踪出外办事,除了偶尔能得到一个安抚的亲吻,崔洵再顾不上其他。
“放心,很快就好了。”离开前,他冰凉的手抚着她的脸,轻声安慰,“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就可高枕无忧,到时候才能活得顺心。”
苏怡安满目忧心看他,最终只给了一句话,“我等你回来。”
崔洵对她笑笑,戴上兜帽转身就走,夜色中,他的侧脸冰雪般冷硬,眼神刀锋般骇人。
那是男人奔赴战场的姿态,就如他从不曾弯下的脊梁般,透着不可摧折的力量。
***
新皇登基大典举行那天,崔洵袖手站在家中,看着皇宫的方向目露笑意。
苏怡安端着熬好的药过来,看到的就是崔洵志得意满的笑脸。
“喝药。”她吹了吹药,送过去,“喝完之后去睡一会儿,独孤大夫交代了让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否则这病好不了。”
崔洵就着她的手将药一饮而尽,带着苦涩味道的唇-舌让苏怡安也尝了味道,“好,都听夫人的。”
苏怡安瞪他一眼,将空碗交给侍女,任由崔洵揽自己入怀。
“别担心,只是风寒,过两天就好了。”崔洵软声道,“我在家陪你两日,过后咱们去山上赏梅,顺便去温泉行宫那里玩两日,就当消遣了。”
崔洵说是风寒,苏怡安也就信了,那个独孤俦医术确实不错,至少这几年崔洵身体不适的时候比从前少了许多。
但她清楚记得从前那小太监说过的话,崔洵寿数有碍,那一场磨难让他失去的实在是太多,独孤俦纵然医术超绝,也改不了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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