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我不睡觉。”男人坐在床沿,制服袖章上的120正对着她,清澈好听的声音和异常低沉的语气不太搭调。他看向紧闭的房门和小姑娘手里喝掉一半水的透明杯子,似笑非笑地问了句:“不怕我也是坏人?”
“120有坏人吗?”傅璃反问。
男人很低地呵了一声,漂亮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傅璃却笑得很真诚,唇角上扬,眉眼弯弯:“谢谢。”
“举手之劳。”嗓音清冽得比十二月的风还冷。
其实傅璃早就见过他,不是他搬来之后,而是一年之前。
同样的深夜,半个多小时的抢救,从老房子的四楼到救护车上,再到医院里,他把她唯一的亲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一次。这个人大汗淋漓、几乎累到虚脱的样子她一直都没忘记,以及这张令人惊艳的脸。
印象中他唯一一个笑容,就是监护仪上外婆的生命体征终于恢复正常的那刻,昙花一现。
120有没有坏人她不确定,但他一定是个特别好的人。
傅璃正常情况下有点话痨。尽管对方态度冷淡,还是不遗余力地想要跟这个特别帅的小哥哥套近乎。
“你这屋一个月多少钱呀?”
“900。”
“和我一样诶,我的面积比你大一点点……不过没窗子,一天到晚都阴阴的。”
“嗯。”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来?120是不是特别累?很少休息吗?”
“看排班,看情况。”
“你做这个多久啦?”
“两年。”
“为什么要做这个呀?”
“……秘密。”
“好吧,我还以为你要说救死扶伤什么的。”
“呵。”
“有没有救不回来的病人呀?”
“很多。”
“……那你会哭吗?”
“……”
傅璃没等到回答,抬起头,男人的表情掩在阴影里,语气稍显不耐:“四点了,你还不回去睡觉?”
“哦。”傅璃站起来,直挺挺的就像升旗仪式上的小学生,“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娇小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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