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行礼,低声道:“太子回来了!”
“嗯!”
秦朝没有太过惊讶,解下湿透的披风递给随行的宫人,侯在殿外等待传召。
秦恺回来,早在秦朝的预料之中,皇帝说是无情,实则最为善感多情,帝后和鸣多年,秦恺一出生便是太子,这二十余年来,皇帝寸步不离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虽是其间有些隔阂,但这多年的父子情谊,岂是其他人能比的。
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老太监佝偻着背道:“四殿下,皇上要见您。”
秦朝踱步进殿,才将近傍晚,殿内一角已是点满了灯,星星点灯缀在灯架上,一层层的,像是银光铺泄,星光迸裂。
他寻着那份炙热望去,果然瞧见有人坐在一片暗淡中,侧脸被映衬着,正好可以将他细看,修眉入鬓,面若冠玉,靡颜腻理,双唇微白,漆黑的眼里始终闪着光芒。
他想起那年和这位可望不可即的兄长初见时,因着宫里的东西总是被人克扣,他和母妃时常吃不饱,那次母妃病了,太医嘱咐修养期间要多吃新鲜瓜果,但是他们住那破地方,美其名曰是宫,比那冷宫还不如,更不用说有什么小零嘴可以解馋的。
不忍看母妃的病容,他便一溜烟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后宫的果园,趁人不注意蹭地爬了上去,他不知道这处园子需经皇后点头才能采摘,看着鲜嫩可口诱人的红果子顺手就摘了十多个,双手拿不下,又脱掉外衫裹住这些果子,刚要溜走,就被守园子的宫人逮个正着。
提着他后颈一通臭骂,要把他带到皇后那去问罪领罚,他一激动就猛地挣扎,对那人又踢又咬,一时间两人扭做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彼时正巧太子经过,看见一大一小在地上打滚,立刻喝止了他们。太子记性很好,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快在宫里成透明人的四皇子。
他没有责骂秦朝,反而把那值守的宫人狠狠罚了一顿。这种植在此处的红果子虽然名贵且难得结果一次,但秦恺还是叫他把那些果子带了回去,后又得知他们母子在宫里过得不尽人意,将他们宫里的人调换了一批,此后便好过了许多。
近一年的幽禁,也没能掩盖他的傲骨,他目光灼灼,却是无甚表情,那人声音很轻,如以往那般很亲热,“四弟,你来了?”
秦朝粲然一笑,快跑上去,攥着他的手唤道:“太子!”
秦恺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长高了!上次见你还比大哥矮半个头,现在都快长过大哥了!”
秦朝咧嘴笑,扭头往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内殿,枉若鬼屋,阴森森的,宽大的龙床上帐子皆是放下,瞧不清里面的状况,他不禁问道:“太子,父皇如何了?”
秦恺道:“父皇暂且安好,你先去给父皇请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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