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具是喜气洋洋的。
“噫,这是楚家老大?”宋母眼尖,先瞧见了便忍不住唤了一声。
宋聆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握着楚沧楼的手紧了紧,然后快走了几步进得厅中来,松开手向爹娘行礼问安,楚沧楼也在一旁躬身作揖。
“爹,娘,”宋聆深深地向二位高堂各鞠一躬,“孩儿这段日子出门周游,不晓得你们要回来过年,儿身边的是楚家老大楚沧楼,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咱家,也是陪着儿子一同出门了方才回来。”
宋父眼珠子慢慢地转了个来回打量他俩,捻着长须道:“我和你娘听说了楚家的事情,所以今年也是决定回来看看,怕你应付不来生意上的变动。不过楚家的亲眷奴婢都被降了罪,或是流放或是官卖,老大虽说在外闯荡,怎么好到了咱家?”
宋聆被亲爹这一番慢条斯理的话问得背后直冒冷汗,正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楚沧楼在身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宋聆下意识偏头去看,只看到他轻轻一挑眉毛,眼眸中波光涌动,心中不由一动,心领神会地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楚沧楼收敛了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慢慢向前跨了一步,仍是躬着身子十分恭谨谦逊道:“楚某多年来一直在外浪迹,三年前与人约战决斗,却是被人寻仇废去武功九死一生,半年后我勉强回到楚家想要苟且偷生,却被老二下药迷倒,卖进临城的南风馆做了最下贱的男妓。一年多前宋聆到临城做生意,在南风馆里发现了我,并执意将我解救了出来,此后楚某便一直寄居宋府之中。至于楚家之难,老二早已将我划除族谱,绝无牵连。”
他这一番话竟是毫不遮掩,把整个来龙去脉交代了清楚,连自己一向最鄙夷的妓子身份也不曾吞吐,讲得正大光明,又不见往日放任自流、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只是平静的讲述。
交代完毕满堂寂静,宋母抬起袖子遮着口唇,几乎是泫然欲泣,不过半晌,宋父悠悠一声长叹。
“沧楼啊,如何不讲你为了救宋聆几乎身死的事儿呢?”他一直捻着胡须的手垂下来搁在了桌上。
楚沧楼确实没有料到这一遭,如遭惊雷般浑身一个震悚,抬起头瞧着面前的老人,眼中神色复杂,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这些小辈啊,总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瞒天过海。”宋父忽然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宋聆,“宋聆当年喜欢你追求你,闹得满城风雨,还当我们不晓得他的真面目。楚老二一直心怀不轨,我们迫于生意来往不便多说,他也把我们当老糊涂。你呢?你是怕我们怪罪宋聆么,怎么说尽自己的困顿不堪,为宋聆、为宋家做了什么却只字不提呢?”
他这一番话情深意切,宋聆先是被人戳中痛脚一般面红耳赤,后面又不由得心神大震几乎落下泪来,连忙跨上前一步,侧目见得楚沧楼也是动容之态,不由得挽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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