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婳女士,别激动,别激动。”医生上来拉住她,她的手背因为扯了针头在流血,医生把药棉按在她手上。
她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急急说:“周启骏他击落了敌机荣立一等功,是不是?”
“现在是不是在开表彰大会,我是他家属,我要去参加,你们别拦着我。”
年轻的女医生被她摇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是吗?”
“他礼服还在家里,表彰大会怎么能不穿衣服,我去给他送去。”
她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找出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军装,她麻利地从衣架上取了下来,把军装抱在怀里。
李阿姨抱着周云舒进来,对着小云舒说:“妈妈醒了,快抱抱妈妈。”
周云舒还是个小婴儿,什么也不懂,看到吴婳手上的蓝色军装,张开小手扑腾着喊着:“baba……babaaba……”
听到这一句,她脑子里那根自欺欺人的弦骤然崩断,她的情绪崩溃了,她把军装狠狠扔在地上,贴着衣柜哭喊:“周启骏你给我回来!你快回来!我不要守着你的烈士证过一生,我不要成为烈士家属!”
她又哭又喊,激动的像个疯子,周云舒被她吓到了,哇哇大哭,李阿姨赶紧把孩子抱出去。
两个医生上来按住她,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痛苦地大哭大闹,额上青筋直暴,仿佛在这一刻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
镇定剂很快起了作用,她发疯似的哭闹渐渐止了,像只失去灵魂的人偶软软地倒在床头。
“把我老公还给我,还给我……”
她嘴里默默念着,眼角的泪水把床单濡湿了一片。
医生将她抱回床上躺下,重新给她输液。她侧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她的背那样单薄,孤单无助的叫人不忍直视。
她侧躺着,她的手慢慢抚向他睡的那一侧,明明是双人床,每每午夜梦回,却只有她一个人。那些他在家的日子,她总是睡的特别安心甜梦。他的气息仿佛就在身边,她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气味,就是最亲密的人之间能感受到的,一闻就知道是他,让人安心。枕套上甚至还沾着一两根他的短头发,诉说着他才睡过的痕迹。他的睡衣也在枕畔,整整齐齐地叠着,安静地躺在床上。她伸手把睡衣拿过来,搂在怀中,轻轻嗅着他留下的气息。
那些恩爱缠绵的日子,他看着她的深情眼神、手掌心下的温度、紧紧抱着她的坚实臂膀、午夜时的耳鬓厮磨脉脉私语,浓情时他的汗水滴在她热烫的肌肤上……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可是却戛然消失了,像一阵烟雾一样,眨眼间就消失殆尽,甚至不给她任何的缓冲期。
命运为何这样的残酷,如果最后注定是这样的结局,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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