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别开了视线,垂眸等着旌余坐下他才又落回了原本的位置,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性格,尤其是有口疾的男人更是沉默不语。
少年想了想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道。
“善后的部分麻烦吗?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
“无碍。”
男人直接打断了燕卿的话,将手边的杯盏拿起来,垂眸瞥见了上面的些许浮渣,手背贴着杯子的表面几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不够,温度。”
已经拿着茶盏喝了一口的少年听到了男人的话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硬着头皮继续喝下去。
旌余轻轻地将杯盏放置在了桌面上,这一次视线是直直的落在了旁边的少年身上,他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下他,没有觉察到伤口之类的才移开了视线。
“你放心,那人府上的侍卫奈何不了我。”
燕卿这么说着,想起了那夜晚时候滚烫的血液洒在自己的手上,而眼前除了清冷感到月色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浑浊的而又无尽的黑暗就这样包围着自己。
旌余眼神晦涩,对于少年的沉默大致上是知道的,都是游走于黑暗的人,刀剑的冷冽和血腥的刺鼻,他都是知晓的。
“阿白如果知道我一直都在从事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很讨厌我……她那么爱干净,而我,全身沐血。”
越是这么说着,越是这么想着,他便无法冷静下来,更加的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自我厌恶的情境之中。
“不脏。”
旌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他此次来除了来和自己交接工作之外,还想要倾诉些什么,那些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可以安然的诉说,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男人从出生以来便是以继承暗花坊的目的培养的,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但是燕卿不一样,作为半路闯入这片黑暗的少年来说,是很残酷的。
要拼命的去适应,要努力的去装作白日的若无其事,要忍耐着血腥的气息还有剑刃的锋利,这些,他都需要从头开始。
“她,不会。”
旌余顿了顿,因为有口疾他无法一口气说出过多的话语,抿着唇,然后再缓缓的开口说道。
“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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