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动许斯庭的长发,刮到脸上,模糊了视线,但她眼神倔强,死死地盯着许岩的脸,丝毫不让。
在“斯庭”这两个字从男人嘴里叫出来的时候许斯庭咬牙强忍着眼泪,过往席卷,在眼前相互碰撞,她想起从十八岁开始自己独自度过的每一个日夜,饿肚子,被同学欺负,旧衣服穿到破洞,永远缺席的家长栏……
虽然许岩留下了一笔钱,但是不足以支撑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呵!”,许斯庭冷哼一声,眼泪掉落,滴进河床,脚下依然泥泞,却抵不过心头的数道沟壑。
“你们先回车上,我有话跟她说。”
许岩发话后巡山队的人先一步离开,何景川则带着司机和小情侣也回到车上。
“都长成大姑娘了。”
许岩有些哽咽,“对不起斯庭,爸对不起你!”
多年来有许多质问堆积,可当许岩开口的时候许斯庭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时间太久,久到恨意自我分解,久到离别已成习惯,她现在只有无力。
“爸这辈子活得太失败了,你妈瞧不起我,你哥也不认我,六年前我离开家来到可可西里加入巡山队,想着后半生做些有意义的事来弥补人生平凡的空白,你的未来还很长,别让爸这个窝囊的男人给拖累了,你走吧,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许岩说完往车里走,步伐在犹豫和决绝之间徘徊。
久别重逢这个词对大多人来说是一种喜悦,对许斯庭来说,不论是在拉萨见到何景川,还是在可可西里见到许岩,苦涩都大于欢喜。
冥冥中注定一样,伤痛不走单行道,它们选择结伴同行。
“爸!”
许斯庭对着黑暗中许岩的背影喊了一声,这个词已经暌违六年,叫出口需要足够的勇气与爱,还有打从心里做出的原谅。
某一刻,命运大赦,她原谅了,也希望何景川不要恨她。
许岩停住脚,缓缓转过头,好半天,什么都没说。
……
最后在巡山队的帮助下,车终于驶出河谷,那时已经傍晚十点钟,加上返程,折腾回格尔木市区已经后半夜。
司机没有先送任何一个人回住处,而是直奔医院,因为何景川发烧了,就算不发烧,他手上的伤也必须包扎。
许斯庭主动留下来陪护,让司机送小情侣回去。
在急诊挂号,办手续,许斯庭跑上跑下,不说一句话。
今晚发生了太多不可预料的事,许斯庭到现在还是懵的,等护士拿药的时候她坐在走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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