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在一团狼藉的家庭里活了十八年,国外呆了七年,现在她将近三十岁才开始第一次恋爱——说不退缩是假的,况且这算恋爱吗?
她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眯着一只眼睛往身边看,秦青余距离她大概十公分,想开口说什么又被她冷淡的眼神把话头都噎回去了。
男人自觉这次做得太过火,又不知道怎么道歉,闷闷地抿着嘴,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路沉默到了酒店。
女人进了浴室,反锁上门,把衣服都换了下来,她觉得很无力。陈思不是拎不清的人,她的计划表坚持了近十年,自诩是个颇为自律的人,但喜欢和心动哪里能用计划来处理?有个想抓她回去骨髓移植的爹已经很麻烦了,拖上秦青余……
没有必要。
她在心里这么想。
陈思再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几套衣服放在门口,秦青余却不见了:大概是出去办事了。陈思看了眼送来的衣服,是三条裙子,风格各异,还有鞋子和首饰,共同点是都不便宜。她坐回沙发上,莫名觉得心烦意乱。现在是晚上了,秦青余不在,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她决定出去走走散心。
秦青余坐在咖啡厅里,他换了件黑白水墨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坐在木圈椅上,抿了一口咖啡。对面坐着的同样是华裔男性,穿着件酒红色的衬衫,染着粉色的头发,大大咧咧岔开腿坐着。
“他来和你要人?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女儿送给你,这样不更好?”酒红色衬衫的男人开口,细看发现他手上还戴着丝绒质的手套。男人双手交叉,不以为意。
“宇承。”男人打断了他的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对面是他大学时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现在留在意大利做艺术家。他热爱社交,所有信息都摸得一清二楚。秦青余的视线落在桌子的花瓶上,想到什么似的,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男人自觉举起双手投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秦青余:“李家在罗马做的事。”
秦青余单手抚腮,接了过来。肖宇承又从包里拿出另一沓纸递过来:“你家想给你安排的若干相亲对象的资料,我可是出卖了色相。”
“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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