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反反复复折腾到疯了?怎么他正常的时候,她却觉得诡异呢?
易千城坐在她旁边,没有看过她一眼。眸中无波无澜,也没有再拉住她的手。
十六匹骏马拉动车辇,车辇前后严阵以待的士兵齐齐开路。
沙棘的百姓昨日被告知将军大婚,万人空巷。车辇刚刚拐过城主府,便见到了沿路跪拜的百姓。他们像一波浪潮,随着车辇的行进方向,一一伏倒。
但是百姓的脸上有好奇、有质疑、有满满的愤怒和不赞同之色,独独没有祝福。甚至一路上都是窃窃私语,无一不是议论连笙的身份。
易千城让他们敬重,连笙却让他们万分排斥。
连笙握紧了拳。
易千城面容威严,却不显得严肃。在百姓爱戴的目光下,他细长锐利的眼收敛了锋利,甚至显得有些柔和。
连笙垂下眸子,不再去看无数不善的目光。
“怎么不看了?怕了?”
百姓呼拜城主的声音浩浩,但易千城就坐在她身边,她立刻就听见了。
“夫君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她镇定自若。
“哦?那就好。我母亲的衣裳,你穿着不合身。”
“您母亲的衣裳?”连笙惊疑这话题的转变,悄悄去看他。
“这是我母亲当年穿过的嫁衣,父亲找全城最好的裁缝为她而做,算是她的聘礼。后来她穿着这身嫁衣,去为我父亲殉情,她从城墙跳下,鲜血浸透了衣服,这身嫁衣血色更浓,你喜欢吗?”他微挑唇角,眸中像盘踞着一条丝丝吐着信子的毒蛇,正好对上她探寻的目光。
连笙脸色一白。易千城母亲殉情时鲜血染红的嫁衣,竟然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易千城果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接受祝贺不过才刚开始,他就不设防地让她穿上了这样一身嫁衣,后面的祭祖和大典仪式让她更加惴惴不安。
她如今一想到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曾经慢慢被流出的鲜血浸透,最后干涸,经处理后融进大红色里,再也辨不出痕迹,可是却残留着血/腥的气息,她就觉得胃里一阵难受。
连笙坐直了身体,姿态矜持无可挑剔,还好有面纱,挡住了她发白的脸色。
她努力忽视掉那种难受的感觉,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就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嫁衣!
易千城转过目光不再看着她,嘴角寡淡凉薄的笑意却没有消失,连笙,但愿你接下来,还能如此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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