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让昭阳扶他起来,昭阳只好作罢,岁月不饶人,几年未见,裴乙老师苍老许多,两鬓已有白发。
事实上,从昭阳即位后,就写信请过裴乙老师,裴乙老师虽然学问不如太傅,却是昭阳的恩师。利用王的权利,给裴乙老师一个闲官还是可以的。但裴乙老师回信明确拒绝了,意外的是她即位为刘王的事情,老师并未告诉裴元,也不知是为何原因。更奇怪的是,英漓竟然知道这件事情。
“恳请主上任命卑身为和州牧伯”回到大殿,昭阳刚一坐下,裴乙老师又行了大礼。
昭阳有些犹豫了:“老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卑身明白。”裴乙低着头回答道,“卑身毕竟是他父亲,父亲的话他终归还是愿意听一听的。”
裴元若是安分守己,则一生荣华富贵,但他要是图谋不轨,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知子莫如父,裴乙知道以裴元的性子,想要让他就这么一辈子在昭阳手下做事,决不可能,他不甘心也不认命,昭阳这么做等同于在逼死裴元。
可他又能说什么呢,孰轻孰重他分的清,要怪只能怪裴元那该死的嫉妒心。要是达也还在,裴乙大可以义正言辞地指责昭阳,然后让昭阳留裴元一命。可达也不在了,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脸冷漠地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然后转身离开,裤脚上还沾着血迹。
而等他赶到的时候,他看到达也静静地躺在巷子里,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他答应过昭阳要好好照顾达也的,可他的儿子却成为了杀害达也的间接凶手,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昭阳。
裴元与他大吵了一架,也就在那时,裴乙才真正看清了他这个亲身儿子温和微笑下的真实面孔。
“不就是死了个达也,你就这般打我骂我,昭阳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那么费力讨好。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的亲生儿子。”
当时的他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裴元摔门而去,从此了无音讯。
昭阳嘴唇翕动,却最终没说出一句话,就算是迫不得已,但利用裴元,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上,是她心狠。她很愧疚,因此不想把裴乙老师再拉扯进来。可老师非但没有怪罪她,反而担起了这个令昭阳头疼不已,难以抉择人选的职位。牧伯夹在王与州候之间,不管他做哪种选择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良久,昭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老师起来吧,我答应就是了。”
裴乙老师叩谢了恩典,起身后,没再说一句话,伛偻着身子,一步步退出了大殿。自此一别,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昭阳想的出神,英漓连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面带迷茫地“啊”了一声:“英漓,你刚才说什么?”
“裴乙老师自有自的打算,你也不必太在意。”英漓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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