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蛋和肉。我怕你吃太多,晚上不肯吃别的东西。”
“昨天晚上的面疙瘩好吃吗?”
阿汀探头,想看看他的碗有没有空掉,却被他眼疾手快的藏起来。
“你吃完了?”
还是被这个狡猾的小东西发现了。
陆珣靠在墙边不说话,他都懒得摆架势。
反正吓唬不走她。
“昨天的猪蹄喜欢吗?”
阿汀边说,边用手指推着药,往他的手边去。
“今天也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有鱼肉有鸭肉,你好像还没吃过仔姜鸭。”
备受嫌弃的半碗药,忍辱负重挪过半米,仿佛辛苦翻越过千山万水。它自低处仰望着陆珣,映出他利落的两道眉毛,以及狭长锋利的眼。
再看阿汀,眉目要弯不弯的,漆黑的眼珠犹如剔透的玉石。
夏日的流光碎影在发丝间浮动,她仍然以她特有的耐性,温和慢慢地问:“你把药喝掉,我给你做仔姜鸭,好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陷入静止。
直到扒门偷看的孩子忍无可忍,陆珣终于拿起花花绿绿的瓷碗,一口气犹如饮酒般的豪爽,将淡淡的苦和明确的温热,尽数吞进腹中。
喝了喝了!
全部喝完了!
孩子们仿佛见证完一场乡村中最切实的奇迹,挤眉弄眼不可置信。在他们崇拜的目光之中,阿汀又伸出手,朝陆珣摊开手心:“把碗给我好吗?”
哎呀我的妈呀,这比朝大龙吐口水更厉害!
陆珣懒洋洋又靠下来,闻言用大的脚指头把碗推过去。
“还有里面的。”
阿汀指了一下里头七歪八倒的好几个碗,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家里快要没碗用了。”
真的么?
陆珣冷冷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阿汀,她无所畏惧,也拿纯然无害的眼来看他。两厢对视有一会儿,陆珣稍稍动弹一下,捏住碗的边沿。
枯枝一样的长胳膊,把碗放在她的手上。而后忽然翻个面,竟然朝她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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