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放在两百米处的树荫下。
“中午在这等我。”
宋于秋低低地吩咐,声音是沙哑的。
他不问成绩,不要保证,在道路上掉个头,踩着脚板呼哧呼哧地,一下子骑出去很远。
路上小心啊。
阿汀看了一会儿爸爸的背影,拿出准考证,走进人头攒动的学校。
八点准时开始考试,第一门数学,阿汀找到自己的班级,抓紧时间进行最后的复习。
默背着一个又一个公式,无论身旁多少动静都打扰不到。她不是天生聪明的小孩,唯一值得称赞的便是那份专注力。也因此不知道,自己正被热烈讨论着。
“你看她的裙子。”
无论什么时代,新颖又好看的服装,对女孩们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更何况这片地方无论男女老少,皆以深沉耐脏的黑蓝灰为主调,不设防地冒出一条嫩黄色的裙子,多吸睛呀。
县城女孩的家庭状况比农村好上数倍,既不用干农活,又有零花钱,对打扮颇有研究,立即研究起来:“这个颜色的裙子我没见过,百货商场里好像也没有。”
“是不是北通过来的?”
“不是吧——!”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北通,大波浪卷发和时髦的喇叭裤是那儿来的,雪花膏和昂贵的香水也是那儿来的。除了眷恋家乡的老人,这座县城人人有个北通梦。
“那得好贵吧?”
“她是我们学校的么,我怎么不认识?”
问了老大一圈,没人知道她究竟来自何方,仿佛突然之间天上掉下来的半大女子。处处纤柔处处宁静,比橱窗里的洋娃娃更精巧。
“那裙子给我穿,也这么好看。”有人冷哼了一声。
女伴笑她:“人家长得就好看。”
那人仰着下巴说:“那样白的皮肤给我,我也好看。”
“再穿这样的裙子,保管比她好看十倍。”
“行行行,你好看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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